“哼哼!公子真不懂憐香惜玉!這兩劍之仇,他日必報!嗬嗬。”
妖嬈男子丟下一句不輕不重的狠話,隨著眾殺手一並撤離。
“嗬嗬!柳師兄,莫要耍嘴皮子,待你打贏人家,再提複仇也不遲!多謝公子手下留情,就此別過,相信你我終會再見。屆時,妾身恭候大駕!嗬嗬。”妖媚女子輕聲笑了起來。
望著他們遠走,文鵬長籲一口氣,如釋重負,疲憊地倒在雪地裏。
眾人剛在歡呼,慶幸逃過一劫,卻見東家不省人事,不由得又擔心起來。
卓、李兩人連忙將他攙扶到車子上,命眾人加緊行駛,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驛站。
適才與女子對決時,文鵬離她太近,以至於中了她身上散發的奇毒,而不自知。
待他散去功力,才察覺到身體異樣。可為時已晚,女子早已不知所蹤。
文鵬道:“無妨,此毒並無大礙。待我打坐調理,相信即會痊愈。”
待他二人離開,文鵬運功祛毒。怎奈這毒氣十分奇特,即便他運轉體內真氣,依然無法將其逼出,更無法化解。
所幸毒素並不妨礙他運轉功力與真氣,除卻偶爾會感到身體燥熱外,倒無大礙。
這群神秘刺客,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是受何人所托,要取他性命?
文鵬愁眉不展,望著窗外大雪發呆。
雪一直在下,到達驛站時,仍未停歇。吃過酒,文鵬留下卓賬房長談。
待交代完畢,六郎進屋向他稟報,隆穀榮商號的東家,想要拜會大東家。
路家三兄妹,在遼陽城停留數日,考慮到路途艱險,將所帶物資賣去大半,才啟程上路。
接受遼東同鄉官員的建議,他們打算趕往建州衛。在驛站,恰好碰到南下的文雲商號,想借機打聽建州衛的情況。
見到文鵬本人,三人不由得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竟是商隊的主人,路榆常施禮道:“嗬嗬,失敬,失敬!都怪我等眼拙,不識公子真麵目,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幾人客氣一番,圍著爐火聊了起來。文鵬命李六郎留下,讓他向三位少東家介紹建州衛的情形。
五人暢談許久,路家人自覺受益匪淺,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翌日一早,風住雪停。文鵬與路家三兄妹道別後,各自上路。
李六郎好奇地問道:“老爺將路家舉薦給李大人等部族頭目,就不擔心他們搶我等生意嗎?”
文鵬笑道:“哈哈!六郎有多大的胃口,能吃盡天下的買賣嗎?即便我等不舉薦,他們就不會找其他賣家嗎?行商之道,切忌一個‘貪’字。信字當頭,即便換不得銀子,至少多了一個朋友,少了一個敵人。”
似乎擔心李六郎誤解,他又提醒道:“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德者本也,財者末也,切莫因小失大,本末倒置。奴兒幹的生意,當慎之又慎,再出狀況,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
文鵬雖未道明,六郎細細揣摩,卻明白東家的良苦用心。
見文鵬心情不錯,他吞吞吐吐地講道:“東家,俺娘背後常誇您,說您菩薩心腸,忠厚仁義,是俺家的大恩人,讓俺好生跟著您長本事,她還講……”
文鵬不由得大笑起來,李六郎極少講奉迎之言,話到耳邊,總覺不是味。
他踹上一腳,笑道:“少在我麵前溜須拍馬,有話快講,究竟安的什麼心,還不如實道來?”
李六郎麵色通紅,羞澀地講道:“嗬嗬,東家明察秋毫,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法眼。在下看上一位女子,想勞煩老爺做媒,向她家提親,還請老爺成全。”
“哦?是哪家的女子啊,讓我家大掌櫃動心了?”文鵬笑問。
“不瞞老爺,她是千山山寨的虞五娘。五娘雖是江湖兒女,卻有情有義。在下往來於此,幸得她指點相助,才得保一路通暢。在下對她一見鍾情,俺娘也讓俺求老爺代為保媒。”李六郎趕忙回道。
是她?!真是無巧不成書!他途經千山山寨,正好被他們所擒,而自家掌櫃偏偏對五當家情有獨鍾。這可讓他如何是好?
文鵬原打算將夫人的貼身丫鬟思軒,許配給李六郎為妻。思軒乖巧伶俐,賢惠精明,於六郎為妻,可助他一臂之力,也讓他省去不少心思。
他對山寨女子並無成見,隻是這五娘行走江湖多年,姿色出眾,見多識廣,能否對六郎一心一意,他也心中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