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瑩,寶兒,璫璫拜祭過文鵬後,又帶著孩子,趕回金陵。慕雲婉身子每況愈下,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薛曉曉一直住在慕容府,文鵬在的時候,倒也相安無事。隻是如今他意外亡故,曉曉傷心之餘,不免多想,怕外人說三道四,就打算帶著丫鬟們搬出慕容府。
雲裳曾答應過文鵬照顧曉曉,就勸她隻管住下,莫怕別人嚼舌根。待北園建好,若是她不想搬去,就留在文裳園裏,權當是替她看護老宅。
文鵬生前雖替曉曉安排好去處,但他剛下葬不久,她就急著搬走,似乎也不太妥當。猶豫許久,便答應先住著。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許久,一家人才從悲痛中走出來。
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一個月來,慕容府外,多了不少陌生的麵孔,不時向街坊四鄰打聽文鵬家的情況,有些人甚至想登門拜見夫人。
家丁問明情況,對於無事生非者,或是地痞無賴,直接將其轟走。
細細打聽過後,得知慕容家惹不起,他們再不敢登門鬧事。
這一夜,院門外,響起重重的敲門聲。家丁去查看情況,透過門縫,見門外聚集一群手持利器,五大三粗的歹人。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叫囂著開門,要搶幾個娘子。
這下可把家丁嚇壞了,他連滾帶爬跑回去,向管家韓才稟報。
韓才大感不妙,一麵命流兒從側門出,趕去報官,一麵讓所有家丁起床,拿去家夥,提防賊人破門而入,搶劫宅子。
他鼓勵眾人道:“老爺過世不久,這夥歹人就欺上門來,當我慕容府沒男人了嗎?爾等平日裏沒少受老爺夫人好處,今夜盡忠的時刻到了。待會兒,若是賊人殺來,都給老夫抄起家夥,往死裏打。若是因此死傷,夫人絕不會虧待爾等家人,定然厚賞。若是膽敢臨陣退縮,那就別怪老夫不留情麵。可都記好了?”
一番鼓勵,眾家丁手持鐵鍬,鐮刀等家夥,圍在院子裏,警惕匪徒越牆而入。
門外的賊人,見無人開門,在其頭目的帶領下,準備翻牆而入,趁機劫掠。
怎知,剛趴在牆上,探出腦袋,就被家丁手持棍棒,打得頭破血流,痛哭哀嚎。
賊寇惱羞成怒,他們不顧一切,翻進院牆,與家丁們打鬥於一處。
前院鬧出的動靜,還是驚動了雲裳等人,她披起衣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丫鬟來報,說是前院闖進了盜賊,管家已派人報官,他正帶人與盜賊打鬥。
雲裳冷哼一聲,當即讓霜兒帶著一部分侍衛,去前院支援,並吩咐其他侍衛加強戒備。
盜賊人數並不占優,但個個是亡命徒,又習過武,場麵上,很快壓製住家丁們。
眼看著他們要將仆人們擊潰,霜兒帶著侍衛們及時從後院趕來增援。
好霜兒,忠心護主,渾身是膽!手持雙劍,以一敵十,打得眾盜賊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眾家丁士氣大振,舉起棍棒鐮刀,一鼓作氣,將這些亡命徒趕到角落。
若非官府的捕快及時趕到,憤怒的仆人家丁,能把這群劫匪活活打死。
盜匪們被官府拿住,下了大獄,盜賊頭目卻趁亂溜走。眾嘍囉被官府關押兩年後,打了板子,後來又都給放了。
當夜,那頭目從慕容府逃出,一路朝西奔去。
他剛走過一片樹林,一道黑影閃過,立在道中,擋住那頭目逃生之路。
黑衣人不緊不慢地問道:“看你狼狽不堪的模樣,想來交代你的事情,多半搞砸了吧?”
那頭目趕忙回稟道:“主人莫怪!並非屬下不盡心盡力辦差,弟兄們拚了性命,眼看要大功告成,闖進後宅。怎知,她府上突然冒出大批江湖高手,加之官府也收到消息,緝拿我等,屬下隻得命人撤離,仍是有不少兄弟落入衙門手中。不過主人莫要動怒,他們並不知曉內情。即便官府用大刑,也問不出所以然。”
“哦?是嗎?慕容府竟有高手防備?看來此事得從長計議,另想他法。哼哼!”黑衣人陰冷地笑道。
“屬下句句屬實,不敢欺瞞主人。”那頭目小心翼翼地回道。
“嗯!你即刻找地方養傷,待身體痊愈後,我自會找你。這是你的報酬,切記這幾個月,不得擅自行動。”黑衣人並未責怪他,反倒給了一大筆錢。
那頭目謝過黑衣人,與他道別後,正要趕往城西。卻見黑衣人手起刀落,那頭目頃刻間丟了性命。
黑衣人低聲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嗬嗬。”
黑衣人隻覺有股寒意襲來,當即朝身後瞧了一眼。隻有微微的夜風吹拂,似乎並無人跟蹤。他縱身飛起,消失在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