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過後,趙鄞醒了,睜眼看著帳頂迷蒙了片刻,轉頭問許嬌:“我睡了多久?”
趙鄞將藥碗遞過去道:“半天。先喝藥。”
趙鄞喝完藥起身,發現趙安在房內,當即眉頭一皺:“你怎麼在這兒?”
趙安道:“你和娘娘都發病了,我自然要來照顧你們?”
趙鄞一想也是,之前自己還可以照顧許嬌,如今自己也倒下了,可不是要人伺候才行。
趙鄞的病發作得遲,發展的也緩慢,許嬌第二個輪回都快過了,他還停留在第二階段。
時間就在許嬌憤憤不平的情緒中又過了幾日。
許嬌掐著手指頭一算,從發現瘟疫到現在,已經過了十日。
這日,趙鄞揉著她發心無限憂心:“這可怎麼辦?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這一遭又掉光了~”
許嬌往旁邊偏開腦袋:“你不懂什麼叫骨感美!”
正說著話,門口又傳來許文楊的聲音:“王爺,京裏派的醫官們到了。”
趙鄞忙吩咐他把人帶給劉大夫和軍醫安排。
當天晚上亥時過,許嬌見到了黃蓉的大伯太醫院院正黃杏林。
黃杏林先見過趙鄞,又給許嬌行了一禮:“下官是來讓王爺和娘娘寬心的,我們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能調製出解藥了,下官已經安排左太醫去煎藥,很快就送過來。”
許嬌驚訝道:“這麼快?”
黃杏林點點頭:“下官也不敢居功,是下官的侄女,之前就已經快要成功了,下官隻不過做了最後的調配。”
許嬌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真的,你們有確切的把握能製出解藥?”
黃杏林篤定的點頭:“確定!”
許嬌轉頭看著趙鄞,雙目神采奕奕:“王爺你聽到了嗎?我們有救了。”
趙鄞點點頭,對黃杏林抱拳施禮:“本王替這一方百姓謝過黃太醫,待此事過去,回到京城,本王定如實稟告皇上。”
黃杏林忙回禮道:“王爺言重了,此事實是侄女的功勞。”
趙鄞道:“不管是你還是杏林公主,你們黃家都功不可沒!”
“杏林公主”這一頭銜已經許久不曾被人提起,隻因三年前黃蓉親自向皇上上書,要求廢除杏林公主的稱號,說自己德行有虧不配此封號。
當年皇上收了她的帖子不予處理,雖沒直接廢除她的封號,卻也沒拒絕,大家便隻當皇上是礙於先皇的封賜不好褫奪,心裏是默許的,所以後來大家見了黃蓉也隻以平常人看待。
此番趙鄞當眾提起,意思再明顯不過,黃蓉還是尊貴的“杏林公主”!
果然,一個時辰後,趙安給兩人端來了解藥。
許嬌這一次再也沒皺眉頭,端起藥碗,咕咚咕咚一口氣便喝得幹幹淨淨。
趙鄞忍不住啟唇輕笑:“不怕撐得慌也不怕太苦了?”
許嬌伸出食指搖了搖:“no,生命麵前,這些都不算什麼!”
趙鄞收好托盤空碗:“黃太醫說了,這要喝下去需得捂嚴實了好好睡一覺,四五劑藥就能根治。屬下就在門口候著,王爺娘娘若有需要隨時招呼一聲便是。”
許嬌興奮的提起裙裾就要往門外跑:“記下了記下了,我去看看蓉兒。”
趙安一閃身擋在門口:“黃太醫特別囑咐過,這病不見風最好,娘娘早些歇著吧。”
黃蓉無奈,噘嘴回頭,見趙鄞已經坐在榻上朝她示意:“快過來歇著,早日好了才好出去玩。”
趙安出門將房門關好,規矩的立在門口做門神。
許嬌有些小鬱悶。
趙鄞又用力拍了拍床榻:“本王才是你夫君!”
許嬌小嘴撅得更高了:“就因為這勞什子王妃的身份,我都不能跟我的好閨蜜在一個房間!”
趙鄞眼眸微眯:“你是在嫌棄本王嗎?”
許嬌跳到榻上,拉起被子將自己裹嚴實,也不理他,背對他自個兒睡了。
半夜時分,趙鄞感覺自己身上黏膩膩的難受。
睜眼一看,許是吃了藥又捂得太嚴實的緣故,自己和許嬌渾身是汗,頭發絲都凝在一起了,身上中衣濕的透透的,許嬌還手腳亂蹬一個勁兒往被子外麵伸。
想起趙安之前的囑咐,長臂一伸將許嬌撈進懷裏圈住:“別亂動。”
許嬌嘟噥了兩句,又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趙鄞抱著小小的一隻哭笑不得:“本王上輩子到底欠了許文楊多少,這輩子竟要幫他養閨女!”
其實也不怪趙鄞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是許嬌如今還不滿十五,身子本就沒二兩肉,又遇上這番疫病折磨,早瘦的皮包骨頭,整個就跟小孩沒兩樣!
隻是沒人能想到,這麼個小個子將來有一天也能出落得亭亭玉立、氣韻芳華!
大家別著急哦~九王爺和小嬌嬌是屬於慢熱型的,細水長流,大家懂的~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