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東城,悅來酒館,暗閣暗樁的落腳點,此刻的薛讓就躺在酒館的後院的臥室內。
薛讓被城外的兄弟發現後,立刻就送了回來,由於傷勢太重,薛讓一直昏迷。
宮正坐在床邊,一直盯著薛讓,宮正雙眼發紅,他回想起了當年…
那一年他跟著被貶的李崇一起去了冀州,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攔路的叫花。
“給我一口吃的。”叫花子惡狠狠的道,但卻一點也不讓人生氣,更多的是可憐他。
李崇的老師見他可憐,就帶著他一起上路,後來才知道他是前太子府故人之子,是那一夜遺留的可憐人。
到了冀州後,宮正主動收了這個孩子做了弟子,教他武術,這孩子也很有賦,但宮正卻不是一個好老師,他自己冷酷孤僻,所以也教不好這個孩子,慢慢的這個孩子變得非常的自負並且目中無人。
有一次,這個孩子因為一次任務,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從而惹怒了李崇,之後李崇很少見他,宮正也慢慢的疏遠了他,這也使得這個孩子有了一些自省,但還是有很多問題。
“呃…水。”這句突然的聲音打斷了還在回憶當中的宮正,他趕忙到了一杯水,走了回來扶起床上躺著的薛讓,慢慢的喂給他。
喝完水之後的薛讓把宮正手裏的水杯費力的用手撥到了一邊:“嘿嘿…咳咳,教頭你來了。”由於傷勢過重,外加激動,薛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咳出了很多碎的內髒血塊,但他還是很高興的道。
“別話,大夫讓你好好休息。”宮正一邊為薛讓擦嘴一邊道,他的動作非常的輕,也非常的仔細。
“要是我沒有…記錯…那年之後…我…我…很少…咳咳…跟你有…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了吧,師…師傅。”薛讓一邊咳嗽一邊氣喘籲籲的道。
到現在五年了,宮正不讓薛讓喊自己師傅,也很少見他,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這也是宮正的悲哀。
“別話,大夫讓你多休息。”宮正一邊為薛讓蓋被子一邊道。
可薛讓的手還是拉著宮正道:“師…咳咳師傅,你別…別騙我了,我…知道,我活…不了了。”
這次宮正沒有話,也沒有勸阻薛讓,因為他知道他的這個弟子有很多話想趁沒死之前要。
“當年…我知道…我錯了,咳咳,你這些年…這麼對…我,我…我也是…罪有…應得,但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師傅,那個…那個護著我的…師傅。”
薛讓似乎想到了當年的一些場景,他笑了,他笑的很開心:“薛讓,你要記住,有什麼事師傅都可以替你擔著,你子,要好好的練武,以後要保護好少主,記住以後那怕是死,師傅也會保護好你,但是你要記住,你就是死也要保護好少主,因為他是咱們這些人的未來。”
“師…師傅,我想…回冀州,我想回…家,我好…累。”薛讓目光渙散,有氣無力的道。
“等你好了師傅就帶你回家。”宮正的臉頰上掛著淚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