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掌控自己的身體,想睜開眼跟寒霜分析下照顧饒問題,但是想歸想,身體壓根不受她控製,腦袋還一陣陣的鈍痛,嗡嗡直響,仿佛間,她好像聽到了海浪翻滾的嘯聲,其中還夾雜著艦艇鳴笛的嗡鳴聲。
費力睜開眼睛,她看到了血染的甲板,堆積如山的屍體,海浪一陣一陣的拍打過來,血跡混著海水融進大海,片刻後,又是血紅一片,耀眼刺目······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墨蘭隻覺得呼吸急促,心情壓抑,夾雜著隱隱的後悔。
腦袋裏閃過的片段太多太快,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靜默的看著這一切,她就像一個局外人似的,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上。這種感覺讓墨蘭非常不舒服,心口就跟壓了一塊大石似的,喘不過氣,掙不掉挪不開。
越是如此,她越覺得怪異,一心想要衝破那種屏障,揮開眼前這血染的畫麵。
秦夙看著墨蘭難受的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眼角淚流不止,心裏疑惑之餘,還忍不住納悶,怎麼還哭了呢?
不就灌一碗醒酒湯而已,難道是他下手狠了?
驚訝之餘,秦夙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被她捏紅的下顎,眸中閃過懊惱。
原來這女人也屬於細皮嫩肉那一類的。
看著墨蘭依舊緊皺眉頭,難受至極的神色,秦夙心裏疑惑,難道女人喝醉酒都這麼難受麼?
逞能的女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明明提醒過的。
想歸想,秦夙到底沒忍住,抬起手,笨拙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哄了一句。
“······喝了醒酒湯,一會兒就好,你切忍一忍。”
頭發倒是挺柔軟的,跟隻貓似的。
可是這隻貓不聽話,腦袋一直在懷裏蹭來蹭去,還有那雙手,扯著他的衣袖,十分用力的撕扯,好像要把他袖子撕下來才罷休。
“真是不省心。”
秦夙試著拽了拽袖子,沒想到越扯越緊,而且神色有點凶狠,就跟就搶了貓糧似的。
暫時抽不開身,秦夙無奈,想著母親養的那隻貓,試著抬起手,輕柔的安撫,揉揉腦袋,拍拍後背順順毛······直到聽見墨蘭均勻的呼吸聲,才停下。
秦夙震驚的看著墨蘭緊緊抿著的唇角,真管用呢?
輕輕的把人放到枕頭上,幫她側過身,一下一下的順著後背······
直到墨蘭徹底平靜下來,秦夙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緊張的出了一身汗,黏膩的粘在身上,特別不舒服。
試著用一個枕頭把自己的袖子替換下來,秦夙才默默的鬆口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當寒霜回來的時候,看到老大安穩的睡顏,才走到一旁坐下來,閉目養神。
墨蘭醒來的時候,已經後半夜,她睜開眼睛,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床幔,猛地坐起身,才發現,身體又酸又軟,無力的很。
抬手捏了捏眉心,才發現懷裏抱了個枕頭。
墨蘭眨眨眼,白好像去拜訪了江勉,後來秦夙也來了,三人就一起喝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