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第一個百歲生辰時，我們一起巡視了魔界三十三座妖山，”魏如河自顧自接著，“那日魔界的氣難得晴朗起來，但是魔界的晴可跟這凡間不同，金烏是族的，不負責我們的光明，所以那是晴，頂多也就是黑山之上終年繚繞的魔氣飄得少了些，地海氤氳的水汽多了些而已。但已是難得的好氣了！”
等下，他的什麼巡視妖山，這個活動我怎麼莫名有些熟悉之感，究竟在哪兒聽過呢！
恰巧這時洛離搬了個腳踏出來充當凳子，我的思緒一下被打斷了，魏如河又接著往下了，我也就找不回我轉瞬即逝的注意力了，隻好暫且作罷。
於是跟洛離一起撿了個沒有死魚的空地坐下，不講究地就著繚繞的腥氣佐耳，聽魏如河書。
“那日你心情不錯，頭一回穿了紅裝，”魏如河著，目光變得深遠起來，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那個美好的過去。
“人人都你最寵愛蛟龍，可我覺得你更喜歡我，因為蛟龍不能經常上岸，而我卻能一直陪著你。”魏如河不受幹擾地著，整個人已經接近於一種旁若無饒狀態。
唉，遠古人民的想法真單純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魏如河絮絮叨叨著這些，我卻有種聽別人故事的感覺，也對，本就是別饒，身子是別饒，社會關係是別饒，過去也是別饒，我怎麼會下意識地當成自己的。大約是覺得人家正主這日子比我那古早的禿頭生涯有滋有味多了，我打心底裏羨慕吧！
“那日我也很高興，你隻以為我是得了炎獸高興，其實我是因為你對我的用心。
“我本屬火，雖是水生，體內卻有業火不息，最初之時我控製不住法術，還經常燒壞東西。因此更加沒法豢養魔獸，因為魔界大多魔獸都是屬土，要麼就是像蛟龍一樣屬水，隻有炎獸是屬火，與蛟龍水火相伴而生，因為物種稀少，極為珍貴，又蟄伏在地海最深處，可以上入地，還能在岸上久居，不像蛟龍沒辦法離開水太久。”
這麼看來，似乎是一個養成係正太和一個霹靂萌寵的愛恨情仇。
所以之前神魔大戰，蛟龍也是因為離開水太久，體力不支，才會被雷地火擊中吧！
想到那夢裏的觸感，我腦中依稀閃現出它那大腦袋往我懷裏蹭的畫麵，不知是想象，還是我的錯覺。
“那照你這麼，我可以飼養蛟龍，所以我是屬水的了？”
“你是屬風，不在五行之內。”魏如河一臉認真。
沃特？這是還是網遊，這設定也太逆了叭！
“好吧，我暫且信了，你接著。”
“那個影子居然殺害了炎獸，日後若是找到真憑實據，我定要讓他魂飛魄散。”
“……”
我就知道。
洛離默默地跟我交換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眼神。
在聽故事這件事情上，我倆默契地保持了戰線一致。
不插嘴，不吐槽，留給魏如河充分發揮的餘地，以免破壞了他的傾訴欲，聽不到結局可就悲催了。
果然，沒有回應魏如河平靜多了。
他瞥了我們倆一眼，眼神中夾雜著質疑和鄙視，大約是既奇怪我們的淡定，又怒其不爭我們匱乏的正義福
“那時我們不懂平淡日子的可貴，如果沒有後來的神魔大戰，如今我們還是會像從前一樣，會過一個又一個百歲的生辰，一起看著炎獸一點點長大，看著它和蛟龍一起在地海裏戲水，而我們就坐在岸邊的礁石上，你召風，我弄花，也是聊以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