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力解著我半散的頭發,因為不會梳這複雜的花樣,但發髻又因為打鬥而鬆散了,梳又梳不回去,我決定幹脆將它全解撩了。
“其實那時候魔界已經一片混亂,許多事情要處理,底下魔頭的暴動需要鎮壓,黃泉族的兵權需要收回,紫蝠族跟人族的恩怨需要調解……可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魔界,致使魔界外麵看著井然有序,實則一盤散沙,民心散亂。
“原本你是需要每日早晨都去巡視整個妖魔界的,特殊的日子裏你會帶上我,我們會從黑山之巔出發,依次飛過妖魔界的大好河山,無數妖路過,都對我們駐足行禮,他們也會因為每看到你而安心,覺得整個魔界是受你庇護的。”
好不容易將藏在頭發裏最後一個古裝頭發夾取出來,但是頭發有些地方打結了,不過好在原主這頭發發質超好,我隨便一抖,頭發就潑墨一般地舒展開了,然後我再用牙梳將打結的地方輕輕梳開。
我就這麼耐心地坐在梳妝台前,一點一點地梳著頭發,然後靜靜地聽魏如河故事。
是自己的故事,也是陌生饒故事。
“人心散了,就不容易安定了,我隻好替你坐鎮,日日去巡視妖山,魔界除了我們這些修煉成魔的人住在黑山上,其餘的妖都住在周邊的山裏,他們也不跟我們一樣需要吸血,除了本性難改的紫蝠,其餘都是踏踏實實修煉、繁衍後代、居家安置的。”
魏如河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梳子,熟練地替我梳起長發。
“那時候我就不夠了解你,可是如今看著你,我覺得我好像從未了解過你,也從未走進過你的心裏。”
有著覺悟就好,兄弟,快去投入女主的懷抱吧!
他仔細地替我梳理好頭發,然後附身將梳子輕輕地放在我麵前的梳妝台上,整個人順勢就離我很近,也不知他怎麼站的,他的手將梳子放下,正好腦袋就伸到我腦袋邊上了。
誒?不是直男嗎?這種明裏暗裏若有似無的撩撥,怎麼這麼會的來?
饒我自詡坐懷不亂,也架不住一股微熱的鼻息一直若即若離地噴薄在你臉頰和脖子根子上。
“喂!兄弟,注意點影響,那還一人呢!”
我一緊張就胡言亂語。
“無妨!”他的聲音如鬼魅一般,溫柔,充滿磁性,讓人抓耳撓腮,欲罷不能。
蒼,情況怎麼急轉直下成這樣了?外麵還有那麼多人……人呢?
我忽然發現,師兄弟們不知道是不是做事不仔細,還是他們偷懶了,居然這就走了,院子裏靜悄悄,半點聲音也無,風一吹,空氣中腥氣淡去了,細聞之下,似乎還有一絲香甜。
我去,這不是承恩露的香氣嗎?
我忽然想起來,這間房裏點過承恩露,雖已經淡了,該不會效力還在吧!
所以魏如河這樣,是因為吸多了承恩露,加之一直回憶舊事,弄得心神恍惚,心猿意馬,因此格外容易中招?
隻見他眼神曖昧地打量起我,那模樣,看上去似乎我已經一絲不苟烏啊掛地站在他麵前了。
嚇得我趕緊站了起來,先跟他保持安全距離要緊。
起身時,秀發卻無意間劃過他的手心,他的手抓了空,卻被我秀發短暫地臨幸了,隻見他先是有些意外,微微一愣,接著滿意一笑,將手湊到嘴邊輕嗅片刻,嘴角邪魅一勾。
看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如狼似虎。
哎呀我的媽,我是抽什麼風,才選擇在這種情況下解頭發,莫名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真是罪過啊!
我知道現在什麼都晚了,此處應該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