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花顏來了之後,他倆那叫一個互相看不順眼,隻是不同於蛟龍的不通人語,隻能用眼神和肢體語言威脅,花顏就要聒噪得多了,口口聲聲控訴我“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我被整得越發無語,直問她“我就不懂了,你一個青玉的神器,跑到我這來爭奪什麼寵愛,怎麼?離緣筆離緣冊兩兄弟平時都這麼讓著你的嗎?”
花顏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倚著梳妝台懶懶地抱怨,此時她仍以那杏妖的模樣現身,估計是因著這裏的魔界的緣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倆家夥,一個書呆子,一個名花有主。”
我忽然想到在閃回的時候看到青玉背著的那個布包,感覺跟離緣筆去迎春園找我時背的那個很像,隻是在閃回時礙於視線原因看不分明,不能確定,便狀似無意地跟花顏攀談。
“起來,離緣筆背著的那個,到底是什麼,難道是一支大筆嗎?我記得他的本體不過一尺多長,哪需要背著到處跑啊!”我故作不解。
花顏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樣子:“那個是以油墨本體書寫的竹骨傘,當初他不是帶去過迎春園的嗎?你忘啦?”
我“恍然大悟”:“那去迎春園找我的,竟然是他啊!”不免又感歎一回,還是仙身好看雲雲,花顏倒也沒起疑心,而是收不住八卦之心地滔滔不絕下去。
“起這油墨,乃是他成神之處筆尖落下的第一滴墨,因為吸收了離緣之力才化成人形的,那朱筆估摸著也是個貪圖皮相的,一見人家的化形就移不開眼了,一廂情願地將她視為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到哪兒都帶著。”花顏自恃閱盡千萬皮相,所以頗有種看破紅塵的感覺,對於鍾情好皮囊的,就喜歡站在過來饒位置上,感慨他人看不穿。
“那油墨又是為何被畫在了傘麵上呢?”
等等,我忽然想起,竹骨傘這個稱呼,我怎麼這麼耳熟呢?
好像在哪兒聽過?是一個人跟我的回憶裏提到的,依稀記得那我們一起喝酒來著……
酒!
青!梅!酒!
……紫玥!
是紫玥!
我差點將梳妝台掀翻!
我怎麼忘了呢!原來,那個什麼扯淡的鐵血衣客,就是紫玥之前過的楊四方!
這麼來,如今紫玥去迎春園,倒有可能跟住在京都的楊四方遇著了。
隻是……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紫玥被派去凡間這事兒不簡單,為什麼我回來她連見都沒來見我一麵,被派去迎春園我也是事後得知的,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離緣三寶跟魔界,究竟又有什麼聯係呢?楊四方跟紫玥的相遇,真的隻是偶然嗎?
花顏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還以為有情況,趕緊握拳在前做出防衛的姿勢,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一邊問著“怎麼了怎麼了……誰來了?”,一副隨時準備進入鏡中的架勢。
我望著她,心不在焉地坐下,同時後知後覺地甩了句“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