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怎麼懂得這些?我從沒聽過這些奇怪的規矩,界的婚宴都是在月華殿擺宴,眾仙聚在一起吃一頓也就是了!怎麼人間還有這麼多講究?”
“你忘了我是從下界升上來的了嗎?”他一邊倒酒一邊笑著。
“哦,對哦!”我隨手翻弄了一下那些紅衣。
“庭那成婚之禮實在不像個禮,可能是我有這凡人情結吧!在凡間婚宴不叫婚宴,叫喜宴,二人結合叫做,成親。”他到這,舉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你就當是滿足一下我這心願,於我再成一回親,如何?”他向我舉起桌上另一隻斟滿酒的酒杯。
“啊?”
我就這麼不情不願半推半就地被北鬥換上了那些紅衣。自然!我心裏多少是有點願意的!多新鮮啊!成親!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玩!雖然是北鬥為我換的衣裳,但他肯定是不會親手為我換的,他隻一揮手,便將裏衣、中衣和外衣一齊穿在了我身上。
“原來這就是喜服啊!”我笑著回頭對北鬥,完全沉浸在對外來事物的新鮮感鄭
他一邊為我梳著身後的發一邊:“在我們凡間,女孩子出嫁前都會有大嬸一類的人為她們梳發髻,有的是她們的貼身老嬤,有的則是一些專門在結婚時為女子梳發的人,這些人被人稱之為喜婆或者喜娘。她們為那些女子梳頭發的時候嘴裏還會念念有詞,著些白發齊眉的話。有時候也更像是在唱,而這些由喜婆唱出來的話則被稱為喜詞。”
“是嗎?”我對著身後的北鬥,“都是些什麼話,你能也為我一回嗎?”
“我沒成過親,具體的還真不清楚,隻是聽娘親過,她出嫁時喜婆為她唱過喜詞,我隻隱約記得一些。”
“那你唱給我聽啊!唱給我聽!”我興致高高。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一梳願君日後好,歲歲多新枝,枝枝葉茂多花果,果果多清香;
二梳願君日後欣,久伴既久安,安得胡夫與九鄉,處處皆故鄉;
三梳……三梳願君日後安,幾寧幾也落,安於一隅是為最,莫顧他人狂。”
他滿臉深情地為我唱著喜詞,我卻聽得雲裏霧裏,看他那麼深情的樣子,盯著我的頭發,專注地梳著,我其實心裏十分不願打斷他,但奈何我實在聽不懂,急需要他為我解釋一番,但我想我還是要婉轉一些。
“這就是喜詞啊?”我笑著問。
“嗯!”他很冷靜地點頭。
“你唱的不錯!”
他向我擠出一個笑。
“但我沒聽懂!”
他臉上的笑一垮。
原本以為北鬥接下來定會帶著滿滿的惡意為我梳發,誰知他卻很難得地耐著性子為我解釋起來:“第一句,是講,希望新娘子嫁過去之後為夫家開枝散葉,而且其中也有祝她子孫滿堂、兒孫皆孝的意思,第二句,希望她以後處處欣喜,不論待在哪裏,都要笑著度日。因為從前的日子顛沛流離,所以希望她不管到哪一處都把那處當做故鄉,是希望她的心有所歸屬。句中也有希望她安心侍奉丈夫,以丈夫為大,不論在哪,有丈夫的地方就是家的意思。這裏的胡夫是丈夫的意思,因為最開始喜娘為她唱喜詞的那位姑娘所嫁之人姓胡,所以後人傳唱之時也就將其沿用了下來。”他笑了笑又,“所以如今你嫁給了我,也應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