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洛離看著眼前呈靈體狀的師妹,她自己跑出來了嗎?看著她身上的鐐銬,看著她幾乎呈灰白色的靈體,那鐐銬就像是從她體內長出來的一樣,自她內部深深地穿入背後的牆體內,不見盡頭。不知在何處終止,那後麵的牆也不像個普通的牆。

“你,到底是誰?”洛離覺得這狀態太不正常了,和在花池中跟自己侃侃而談的師妹簡直沾不上邊,盡管她們頂著同一張臉,散發著同樣的靈氣。

“我是誰?”那靈體忽地扯出一個慘淡的笑,“我也不知道。”

看著洛離一臉警惕,她更是自嘲地笑起來。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不是我不願據實相告,實在是我活了太久,久到快要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了。”她可能想到了什麼,又陷進去了,這模樣倒是跟師妹差不多。

半晌見洛離司命都盯著她,又笑了笑,繼續說下去:“非要一個稱呼的話,也不必和她們一樣,隻叫我長鴛好了。”

“長鴛?”洛離不解,“不是卓瑤嗎?”

看到洛離的反應,她又好性子地解釋了句:“在我叫過的所有稱呼裏,我還是最喜歡這個。”

“那你跟卓瑤師妹又是什麼關係?”洛離忍不住問。

“如果說這個,那還真的要說很久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和她到底有什麼聯係!”

看著如此可怖的模樣,居然一直保持著優雅的微笑,這讓洛離愈發摸不著頭腦了。這跟剛剛那個性格飄忽不定的坊主簡直判若兩人啊!

“你們想聽嗎?好久沒人聽我說話了。”她好像全然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但對洛離二人也不陌生,這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聽你說也行,但能先解開我朋友身上的束縛嗎?”

長鴛看了司命一眼,麵不改色地問洛離:“你指的是定身術,還是他身上的化凡丹?”

她居然連化凡丹都知道?

“什麼……化凡丹?”洛離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長鴛明顯胸有成竹,這樣一問真是蹩腳,可話已出口無法收回。

果然,長鴛笑意更甚:“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何用意,或許也跟那人當初的初衷一般無二吧,還是說,你們族人在凡間行走,都愛吃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洛離和司命不解地對視一眼,下一瞬長鴛已抬手除了司命身上的定身術。

“既然是你們那兒的風俗,我也就不自作主張替你們解開了,但這小小定身術你們都解不了,還敢貿然來這無花國,還真是膽大啊!”

洛離也不願跟她多費口舌,隻趕緊抓著自己感興趣的問:“你剛剛字字句句好像都提到一個人,那人是和我們來自用一個地方的嗎?”

“我也不確定,到最後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來自哪兒,又去往何處了。”她的眼神好像落在了一個不存在的地方,神情也跟著落寞起來。

洛離將虛弱的司命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挑了張椅子坐了。

“看在你為我朋友解開定身術,還不將我們的身份說出去的份上,我們願意聽你講故事。”司命驚訝地看她一眼,意思是什麼時候了,還要不要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