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幹嘛?”洛離怒氣衝衝地發問。
長鴛對她的反應絲毫不以為意,拿著《芙蓉錦》一副掌控全場的樣子。她懶洋洋地看了洛離一眼,走到桌邊坐下,雖是不經意為之,但洛離注意到她似是刻意在躲避陽光。
“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長鴛坐定後說道。
洛離冷笑一聲:“憑什麼?”
“幫我找到他,我就幫你解開這本書。”長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長手一伸,露出《芙蓉錦》。
“誰告訴你這書她解不開了?”司命忽地插了一句。
“什麼?”洛離聞言不解地望向司命,見他正在對自己使眼色,立刻會意了。
“哦?”長鴛有所動搖,暗自思忖了下,心下已有計較,於是不疾不徐地道,“那她被困花池之時,為何不曾用這書中所學來助她逃脫呢?”
“這書中並沒什麼,不過一本尋常的花樣書罷了。”洛離想著這書她長鴛肯定沒看過,便根據書名胡亂猜測,也想學司命誑她一回。
“哈哈,”要說原本長鴛還不確定,這下洛離算是自露馬腳了,倒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洛離肯定沒打開過,於是有意逗逗她,“是嗎?”
“對啊!看這名字就知道了啊!”洛離還猶自不覺。
一旁司命見狀,估摸著形式怕是要變。
“那你可否告知,”長鴛偷笑起來,“一本普通的花樣書,為何要用如此特殊的方式封印呢?”
“這……”
見洛離犯難的樣子,長鴛笑意更甚了。
想了想又不忍再逗她:“罷了,我讓你去找的人,也不是多難的事,隻是因為我這花坊都是花妖,進皇宮不方便,你也知道國女那家夥,不喜歡花,尤其不喜歡花妖,而我又這副模樣,連花坊都出不去,更別提進宮了。還有一個原因,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早先已有高人指點,說會有貴人前來無花國相助,我苦苦追尋之事,也將有個結果。所以你務必要幫我這個忙,出於答謝,我會教你如何解開這上麵的封印。”
聽得長鴛誠懇的話語,洛離又心軟下來,也走到桌邊坐下:“既如此,你且先說說要托我去尋的人是誰,看看難度大不大,先不急著應承。”
“就是你之前見過的,我的師兄,顧少白。”長鴛湊近了些,真摯地望著洛離。
“顧少白?”洛離很驚訝,隨即緩緩轉過來,“所以,你真的是卓瑤?”
長鴛搖搖頭:“也不完全是,應該說,卓瑤是我,我卻不僅僅是卓瑤。”
“好吧。”洛離聳聳肩,顯然不欲深究,頓了頓又道,“可是,顧少白不就在花坊裏嗎?那天晚上我還見過的。你們不是一起救了我們嗎?”
長鴛扯了扯嘴角,眼神失落,望著不知名的地方出神。
“怎麼了?”洛離見狀追問道。
“那是我幻化出來的。”長鴛眉頭一皺,將臉撇了過去,似乎極不願承認此事。
“啊?”洛離滿臉震驚地看向長鴛,這該是怎樣的執念才會用幻術來相見啊!隻見此時的長鴛,側過頭神色落寞,目光落在院子裏,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飄來,聽起來有些虛幻飄渺。
“是我用法術幻化的,隻是個影子,那個每晚跟我一起收服怪物,並肩作戰的,隻是我心中的師兄,真的師兄已經不知去向。而且我們之間的妖契已經結束,我感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就連他站在我麵前,我都未必能認得出他。”
“卻是為何?”洛離越聽越覺得唏噓不已。
長鴛歎了口氣,好似想將心頭的沉重吐出一些,結果卻是徒勞,她將目光收回望著洛離,說出的話還是那般讓人絕望:“這是妖契的代價,當初紫蝠族的先祖與紫血人定下妖契之時,紫血人曾向先祖提起,妖契需要有所終止,而且終止之後,永不複用,對麵不識,以此留給紫血人後代一絲自由的希望。”
“這倒也可以理解。”洛離讚同地點點頭。
長鴛聞言衝她扯了扯嘴角,展露了一個慘淡的笑:“我也理解,但他就如此想離開我嗎,甚至想與我對麵不識?就算如此,我也隻不過是想當麵與他道別一下罷了,想聽他親口說,對我從來沒有過任何情意,或許那樣我就能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