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我們無花國的國女。”玄冥在一旁說道。
果真是人如其名。
洛離看向油墨,心頭一股奇怪的感覺襲來,她不禁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仿佛有什麼從那兒與自己連接。
油墨就那樣站著,靜靜地注視著洛離,眼中帶了點探尋和好奇。
洛離不敢相信,堂堂一介國主,打扮的居然比自己還素淨,而那樣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怎麼也不能讓洛離將她跟那個活了兩千多年,讓天界諸仙忌憚不已的那個油墨。
“這二位是我在凡間尋訪的說書人,不知他們可會說到些國女想聽的故事。”玄冥在一旁介紹著。
“讓他們進來吧!”油墨說罷,不再看洛離,轉身進去了。
隻剩洛離滿腹疑惑,為何她的眼神那麼溫柔那麼輕地落在自己身上,卻會讓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呢?而當她的視線移開的一瞬,自己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玄冥將他們引進內室,洛離發現這內室還是十分奢華的,擺設什麼的,雖然看不懂,但都有一種華貴之氣,隱晦地流露出來。油墨很隨意地望正中間的美人靠上一坐,舉手投足間盡是掩不住的風流。
“你們誰說?”油墨端起一杯茶,略略一抬眼皮,身邊的宮女立刻會意地全部退下了,臨走還不忘將門帶上。
見這架勢,洛離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該不會身份被識破了吧!這就要秘密處決了?”
司命也有些不安,但既來之則安之,他很快進入狀態,開始一甩折扇,擺開架勢來:“我來。”
油墨見狀透過茶盞定睛看了司命一眼,目光審視,旋即搖了搖頭,將手一指:“你來。”
洛離一看,她這指的不正是自己嗎?
一旁的玄冥見狀,心裏暗叫不好,不等洛離回答,連忙出來解釋道:“啟稟國女,這位姑娘隻是說書先生的婢女,她……”
“既是婢女,”油墨不容置疑地打斷他,“那也該耳濡目染,說的應該也不會差才是。”
“話雖如此,但隻怕她說的不好,汙了國女聖聽。不然還是讓先生來吧!”他極力勸道。
“無妨。”
“果然脾性奇怪!”玄冥忍不住吐槽。可是國女發話,無可辯駁,他也再不敢多說,萬一惹怒了她,馬上就讓人把這女子拉出去斬了可不是不可能的。到時豈不是弄巧成拙!
“我……來……就我……來吧……”洛離語帶猶豫,一麵暗自慶幸玄冥來之前考了考司命,否則自己這臨場發揮上哪兒發揮去!
於是整整衣襟,清了清嗓子,斟酌著開了口。
“咳咳……這……從前,有個尋常人家……”洛離斷斷續續地說著,“額,他……他家,生了個雙胞胎,龍鳳胎……”她一時語塞,於是斷了,然後抬頭發現,油墨正在拿茶杯,沒在看她,玄冥跟司命倒是一個比一個緊張,兩個人的目光殷切,仿佛比她自己還緊張。
她自然也緊張,暗自舒了舒氣息,告訴自己,好好把故事說完就行,好好回憶一下司命是怎麼說的。
“這戶人家因為太窮,養不起兩個孩子,就把龍鳳胎裏的妹妹送人了,本來以為是送給人做丫鬟,誰想到那戶人家其實是想買個孩子,於是妹妹就被當作千金小姐給養大了,同時他們家又因為老爺升遷,就舉家搬到京城了,結果妹妹在一次遊湖的時候遇到了心儀的才子,兩人迅速開始私下約會,互通款曲,卻不曾想這位才子,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於是,悲劇了,姑娘後來在大婚前知道了真相,一根白綾自縊了,她的哥哥也隨後跳湖,隨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