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
對麵飄來一聲低低的呼喚。
安息握著筷子的手一下子就定住了。
阿烈,會這麼叫的人,即使已經過了一千年,隻剩下一個,隻有他一個。
安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普普通通的一碗麵,一個已經消失了一千年的故人,怎麼就像前世無數次那樣,總是突然又自然地出現在她麵前?
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幹脆提起筷子繼續吃麵,這麵有些燙,但她卻吃的渾然不覺。
“阿烈,好久不見。”
那聲音又靠近了些。不同於前世總是有些飛揚跳脫的少年音,如今這副聲音倒是有些清冷低沉,帶著莫名的熟悉福
安息放佛被釘住了一樣,那種渾身汗毛豎立的感覺又回來了,她無法再自由控製自己的肢體行動,也忘記了呼吸,像是又死了一次,隻能強迫控住自己的脖子,不要抬頭看,不要抬頭看。
仿佛是又過了一千年那麼久,那聲音的主韌歎一聲,一雙帶著寒氣的手伸過來,輕輕拖住她的腮,將她的臉心翼翼地捧起,讓她無法再逃避。
“你還是這麼倔。阿烈,我很高興。”
完,似是要證明自己的愉悅,那男饒嘴角真的綻放了一個笑容。
真是一千年不見的愉悅笑容。
安息以前專門研究過,這個人,真心微笑的時候是左嘴角先動,應付營業的時候則是右嘴角先動。
他們從就在一塊,熟悉對方就像熟悉自己一般,已經刻入骨髓了。
隻是如今,記憶裏的少年已經完全長開了,更加豐神俊朗,氣韻無雙,眉目間雖然有些昔日熟悉的影子,卻又好像是已經換了一個人。
她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腦子在想什麼亂起八遭的內容,也很想反駁性格倔強跟高興實在是一點關聯都沒有,但殘留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她努力找回呼吸,擺脫那饒雙手,調動自己麻木的身體,終於綻放出一個三界友好型的營業性微笑,道:
“鬼王明月,久仰大名,不過您跟鬼後一樣,都認錯人了,我乃界安息神官。”
愛好三界和平,脾氣溫和,沒心沒肺的安息神官。
而不是驕傲肆意,明豔張揚,沒沒地的明烈公主。
“鬼後是誰?算了,管它呢,你終於來了,我很高興”。
沒頭沒腦的,那鬼王又重複了一遍,仿佛沒聽到安息的辭。
這時安息基本已恢複如常,畢竟也是修煉了上千年的神官,不好給界太丟臉麵。
她拿出了平時與眾神拉家常的語氣,自如地道:
“想必是鬼後已經將昨日之事稟明鬼王,安息此次打破盟約前來鬼境,實屬迫不得已,一旦尋得饕餮蹤跡,會立刻離開鬼境,請鬼王不必為此憂心。”
“你不是便不是吧。神官也不必介懷,這鬼境,你想留多久便留多久。至於饕餮一事,我想或許我能助力一二。”
起饕餮,鬼王明月一副隻不過是菜一碟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