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啊。”坤叔見他半不吱聲，頓時一腳踢了過來。
他這一腳踢得恰到好處，將原本癱軟在地的六踢得五髒六腑頓時錯了位，偏偏將身子跪直了起來，明顯是個行家。
六不敢反抗，隻得鼓起勇氣將王家莊之事了出來。
楊崇整個過程一言不發，反而是坤叔，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問六道：“你是，是那個柳月樓的花魁紅鶴？”
六點頭道：“少爺第一次在柳月樓見到她的時候我也在場，記得特別清楚，絕對是她。少爺當時想……想……奈何她性子烈得很，少爺原本想著慢慢將她弄到手，奈何她在柳月樓沒待幾就就離開了，後來少爺經過打聽，才知道她是王家莊的人。”
“柳月樓……”坤叔喃喃低語兩遍，轉而問楊崇道：“爺，你看——”
“看什麼看，拖下去喂狗，至於那個女人，你去擬份文書，全城搜捕，我就不信，她還能跑到涯海角去，就算她跑到涯海角，也得給我逮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楊崇慢吞吞地完這話，歎息一聲，將那隻剩一條線的眼睛直接閉了起來，完全不管跟前已經被嚇出一灘黃水的六。
六此時已經不能言語，楊崇要將他喂狗，那那些狗腿子們就絕不會將他拿來喂貓喂豬喂牛，他仿佛已經看見自己身陷狗群中的慘樣，鮮血淋漓，叫不會應，叫地地不會答。
他苦笑一下，心裏罵自己活得還不如一條狗後，便聽由命起來。
“慫樣。”坤叔暗啐了一句，轉身對那一班衙役喝道：“怎麼？沒聽到嗎？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那些衙役忙不迭地上前將六猛地提了起來，完全忘了六也曾是他們的兄弟。
“將她也帶下去。”坤叔指著桃紅，陰狠狠地道：“這麼漂亮的一朵花，可別給老爺弄壞了，回頭再怪你們。”
他“花”的時候，尾音拖得老長，桃紅直接被他的話音拖得暈了過去。
等人走完，楊崇才再次睜開眼睛，他歎息一聲，然後對坤叔道：“你再跑一趟，將井兒的屍骨帶回來，雖他不爭氣，但好歹是我楊家的後代。”
坤叔忙回了聲“是”。
楊崇又道：“既然那女人在柳月樓待過，就去問問，如果他們不配合，你也不必顧及他們的麵子，將柳月樓毀了便是。”
他完這花，冷笑兩聲，繼而眼中突現狠戾之色，接著道：“活了一把年紀，沒想到還能遇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哪裏來的膽量。”
坤叔低聲問道：“萬一她背後有人……”
楊崇道：“管她背後是誰，都給我連根拔出來。”
坤叔忙又道了聲“是”。
楊崇又歎息一聲，他又將他那雙如雞眼般的眼睛閉了起來。。
坤叔見楊崇不再話，便轉身朝外麵走去，許是怕吵著楊崇，他的腳步很輕，輕得就像一隻狸貓。
狸貓的身影剛從院門消失，月亮的影子已悄悄在邊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