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扶起來。”
江如鳶吩咐著,回頭立刻將房門關上,接著她讓榕生到外麵守著。
柳珠已經把人扶到床上平躺著,江如鳶從自己房中翻出了瓶她特製的金瘡藥,給她止了血。
把脈之後,江如鳶發現這人體虛氣弱,又拿了山參片給她含著。
柳珠見江如鳶還幫綠銀按摩手腳,心裏有些不忿:“正妃對她這麼好幹什麼,她可是明侍妾身邊的人。”
“她從前也沒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可見本心還是好的,既是如此,我又為何不救她?”江如鳶回頭看了一眼柳珠,“恨屋及烏是人之常情,但人沒害我,我們就不能見死不救。”
柳珠低頭說是,心中對江如鳶更是欽佩。
見綠銀的氣已經順過來了,江如鳶這才收了手。她將床帳放下,站起來甩了甩手,才去了前廳。
柳珠一邊幫江如鳶按肩,一邊讓榕生去傳飯。
屋內已經點燭,江如鳶看著昏黃的燭火,聽見裏屋綠銀呻吟了一聲, 她也有些感歎。
“我剛才看見綠銀手上傷痕,背上的傷應該也不少,明籬茵身邊就剩下這麼一個侍女了,她也真下得去手。”
“正妃心地善良,明侍妾可不是。”柳珠點點頭,也有些不忿。
“對了,你方才說兩件事,還有一件是什麼?”
江如鳶也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糾結,於是換了個話題。
柳珠聽她如此說,也才想起來,趕緊道:“還有就是,前線傳來了消息,說邊疆連下大雪,我軍戰士在雪中作戰艱難,所以……又退了幾裏。”
“什麼?那,太子到什麼地方了?”
柳珠算了算,道:“太子大約已經到了劍山關,要到北疆,還要走上十幾日呢。”
江如鳶點了點頭,她心中思量片刻,朝柳珠招了招手,低聲對她說了兩句,柳珠連忙點頭,拿來筆墨給她,她寫了三張方子遞給柳珠。
柳珠捧著方子,就趕忙出去了。
江如鳶那邊才稍稍安心,她又拿出那封信細細看了一遍。接著,又覺得自己太奇怪了,連連搖頭。
晚膳過後,柳珠來回話,說她的方子已經用信鴿送出去了。
江如鳶點點頭,她看著窗外月色姣好,提了一壺酒在院中坐著賞月。
夜風陣陣,倒是涼爽。
“說起來,北疆離京城也不算太遠,那邊怎麼就開始下雪了。”
“北疆是極寒之地,聽說那邊的山上終年積雪,就是夏季也要穿著棉衣,才不會冷呢。”榕生在一邊說。
他從前是乞丐,這些故事聽得最多。
他跟說書一般說起北疆的事情,那語氣倒像是親眼見過一樣。江如鳶覺得有些好笑:“你這小子,混熟了之後話還真是不少。讓你去查綠銀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正妃想知道奴婢的事情,直接問就是了,何必費心。”
一個低沉的女聲從她房門口傳來,江如鳶看去,隻見綠銀扶著門站著,似乎是想往外走,腳步卻有些蹣跚。
她看了柳珠一眼,柳珠趕緊過去把綠銀扶住。
不想綠銀卻一把甩開了她:“正妃不必如此假惺惺的,奴婢乃是明侍妾的貼身侍女,正妃若是想從奴婢這裏下手對付明侍妾,就錯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