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微微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淩軒墨,見淩軒墨急匆匆趕來,衣衫都有些不整。
她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接著她便低下頭,輕聲道:“軒墨是成年皇子,如今天色晚了,臣妾是後妃,也不便在這裏多留。隻是皇上,軒墨素來閑雲野鶴,想來是不會做這樣事情的,皇上可千萬別冤枉了他。”
說著,她便福身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立刻聽見身後傳來了皇上的怒斥,她搖了搖頭,吩咐身邊的侍女:“你去我宮中將解毒的藥都拿上一些,送去給太子妃。”
侍女點頭正要離開,她卻又想起什麼,連忙把人叫住了:“對了,讓人去江國候府通報一聲,太子如今在邊境,她一人在王府難免孤苦,讓家人去陪著也好。”
侍女仍舊點頭。
“還有,太子妃可憐,病得突然,你讓人也給太子送個信,他畢竟是如鳶的夫君,這些事情總要知道的。”
將事情都細細吩咐完,她才放人離開。
抬頭看著天色,已經入夜了。她望著宮女離去的方向,突然憂心起來:“哎,說了這麼許久,宮中都下鑰了,這藥……看來是送不出去了……哎,這可怎麼辦才好……”
夜色深沉入墨,街坊逐漸安靜下來,不一會,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看著屋簷滴下的雨滴,一顆一顆砸在地麵上,碎成幾瓣。
柳珠倚著門框看著,臉上滿是愁容。
“郡王妃……您這法子成嗎?”綠銀靠在床邊,憂心忡忡的看著周娥。
周娥頭也沒抬,她嘖了一聲,冷笑道:“我這法子有用沒有,也比你那法子好。這人統共才多少血,你在她腕子上劃一刀,別毒沒放出來,還把她的血放完了!”
綠銀被說得語塞,隻好低著頭,站在一邊認真看著周娥的動作。
她是的了消息趕過來的,據說王府如今是亂成一團,她輕而易舉的闖了進來,一路也沒人攔著。
她帶來了一個法子,說是將草木灰合著一種蟲卵喂進江如鳶嘴裏,讓蟲子在人體內吸食毒,最後再為江如鳶催吐,將蟲子吐出來。
即便是無法解毒,至少也會延緩毒性。
三人就這麼圍著江如鳶,忙了的大半夜。好與不好她們都不知道,一個個熬紅了眼睛,還是不敢眨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郡王妃……已經一晚上了……”綠銀哭的眼睛腫了,嗓子也啞了。
她看著周娥,期待她說一句好,可周娥卻像是一尊石雕,就這麼坐著,好似沒聽見她說話似的。
終於,在第一縷晨光照射進屋內的時候。
江如鳶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她緩緩張開眼睛。
“正妃!正妃你終於醒了!”柳珠一下子哭倒在她腳邊,綠銀也脫力的跪了下來。
江如鳶微微蹙眉,她一時有些暈眩,不知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張開眼睛發了一會呆,她這才想起這是什麼地方,她如今是什麼人。
偏過頭,看著三個眼睛通紅的人,她的咳嗽一聲:“你們,怎麼在這裏?”
“你先別問,你快起來,你再不起來,可就不好了!”周娥聽見她說話,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