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時節,有一個花燈節。
在夜裏點花燈祈福延生,還有放花燈的,在花燈中寫著心願,放入水中。花燈隨波流下,飄得越遠,心願越容易實現。
周娥攛掇了柳珠,兩個人鬧著要去放花燈,正好江如鳶也能下地走動,綠銀覺得她總躺著不好,於是也勸了她,幾個人帶著是侍衛趁夜出門去了。
街上人聲鼎沸,雖是夜中,竟也如白日般熱鬧。
周娥和柳珠都是急性子,兩人性情相合,一到街上就四處逛去了。
綠銀陪著江如鳶在街邊緩步走著,雖說夜市熱鬧非凡,可江如鳶卻並沒有興致。
綠銀輕聲問她怎麼了,江如鳶歎氣道:“我昨日接到了一個消息。”
“是什麼消息?”綠銀知道昨日有一個侍衛帶了一封密信給江如鳶,想來應該密信中寫了什麼事。
江如鳶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看著自己時,才低聲開口:“昨日柳青托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榕生……在江國候府。”
“什麼?可,可榕生不是留了信說他跟自己師父去辦事了麼……”
那一日她們發現榕生不在,就命人去找。晚間在郊外的破廟前麵找到了幾個乞丐,那幾人說榕生留了話,說是跟著那落魄劍客去辦事了。
那幾個乞丐還拿出了榕生的腰牌做信物。
“這就是奇怪之處。”江如鳶眉頭緊蹙。
“那正妃認為……”
“我認為榕生定是在江國候府。”
江如鳶沒有絲毫猶豫。
柳青傳話說,一個自稱榕生的男人被關在江國候府的柴房裏。而且國候府的人,似乎還刻意在掩飾他的存在。
雖說柳青隻讓人帶來了信件並沒有證物,可卻比什麼跟師父辦事去更讓人信服。王府的侍衛無緣無故的跟著自己師父出去辦事,即便是乞丐,也不會如此沒規矩。
“那……正妃打算怎麼辦?”綠銀嚴肅起來。
若榕生是被人抓走的,那此事定是一個陰謀,否則也不必大費周章的讓她們相信,榕生是跟著自己師父辦事去的了。
“你命總管找幾個府中武功不錯的侍衛,明日跟著我去江國候。”江如鳶的臉色還是沒有緩和,她認真的看著綠銀,“若是能找到人最好,若是找不到人……隻怕之後還有大事發生……”
江如鳶最近心中總有一絲疑影,隻是細究下來,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在懷疑什麼……
“正妃……”
綠銀看著江如鳶,清秀的臉上也是愁雲滿布……
此時柳珠卻是發現了兩人並不在她們身後,轉身回來找了。看見柳珠的身影,江如鳶這才回過神來,她拉了拉綠銀的衣袖,小聲道:“這事情咱們知道就行了,可別和柳珠說。”
“是啊,若是她知道了,就該傷心了……”
說話間,柳珠就到了。
她手中提著兩隻金魚花燈,和一籃子的蓮花燈:“正妃,你怎麼還在這裏啊,前麵有人在雜耍,可好玩了,您快去看看吧。”
“好,綠銀你先去吧,我慢慢來。”江如鳶看她如此歡喜,心中也稍微有所放鬆,於是推了綠銀去。
綠銀回頭有些不放心,江如鳶隻是搖頭:“沒事,後麵還有侍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