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你可讓我好找,您這是去哪裏了呀?這宴席都快開始了,我們找了許久也沒找著您的人,於是我就自作主張的幫您點了幾出戲,您看看可還好?”
江如鳶一回去,江柔依就趕緊貼了上來,她笑吟吟地拿來的一張紅紙,上麵寫著幾出戲的名字。
“我不懂這個,你做主便是。”
上麵的幾出戲都是官宦人家常點的熱鬧戲,她知道這一次看戲可不是重點,於是也沒有想著把心思放在看什麼戲上,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到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說其他。
這裏來的人關係都算不錯,她們從前往後設了五張長桌,江如鳶自然是最中間的,江柔依作為主人自然也是陪坐在她這一桌。
開席後,江國侯過來敬了兩杯酒,說了兩句場麵話就離開了,這一看就是婦人們的聚會,他不便參與。
侯府裏沒有正妻,一應大小一向都是江柔依生母張氏主持。
是隻這一次張玉秀姍姍來遲,她看上去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一看到江如鳶臉色更是黑了幾層。
她在江柔依身邊坐下,也沒給江如鳶打招呼。
江如鳶看得好笑,她主動朝張玉秀舉起酒杯:“張姨娘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本妃若沒看見,就這麼過去了,豈不是失禮儀?”
“太子妃說笑了,如今太子妃身份尊貴,怎麼顧得上理我們這等老婦。”張玉秀一聽見姨娘兩個字,心中就煩悶不已。
她江如鳶生母死了那麼久,七年喪期也早就過了,偏生江國侯半句扶正她的話都沒說過,隻空著正妻的位置,空得一個賢名。
江柔依聽見那句姨娘,心裏也不好受。
她麵上,卻仍舊是笑著的。
“娘娘真是說笑了,不過也難得娘娘竟然會有這麼好的興致說笑,我想,這應該就是上頭林先生的功勞了吧。”江柔依輕聲笑著,轉頭看向了戲台子。
上麵唱戲的正是林蝶文,此刻,他正唱著一出哪吒鬧海,咿咿呀呀的,嗓子倒的確是好的。
江如鳶知道她這是在打什麼主意,她表麵上也沒有露出破綻,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這人唱得的確是好,來人,有賞。”
她說完,一旁的小廝趕緊高聲喊道:“賞!”
那邊,話音剛落,就見柳青低著頭小跑過來,他手上捧著一個銅鑼,看樣子這就是裝賞錢的。
柳珠見了柳青,也有些緊張起來,她不禁拽了拽江如鳶的衣袖,江如鳶暗暗點頭,她回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激動。
柳青仍舊低著頭,也不敢將頭抬起來。
不過,他嘴上卻沒空閑,說著討好的話:“娘娘仁心仁德!”
“這小子好伶俐的嘴,來,抬起頭,我看看。”江如鳶隻假裝不認識柳青。
柳青趕緊將頭抬起來,江如鳶這時候,默默推了柳珠一把。
柳珠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你,你是青弟,我的青弟!”
江柔依不知道她們這一層關係,柳青原本就是戲班子裏的人,戲班子裏的一個小廝不見了兩三天,她根本沒心情過問,此刻也是蒙的。
倒是戲班主立刻反應了過來,他一早就知道柳青這小子出去是找他的姐姐了,原本他想罰他,可柳青回來還帶了不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