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是如此說的?”明籬茵的語氣帶著歡喜,她似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也高了起來。
隻是她身邊的人十分謹慎,那是一個中年婦女,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一直在窸窸窣窣的說著什麼,雖然知道她在說話,可江如鳶在牆內卻是聽不清內容。
她似乎是在勸明籬茵小心,明籬茵卻不當一回事。
“姑姑何必如此小心,現在是夏末,下月就算入秋,還有幾日回暖呢。京中地熱,皇上一時半會想不到這裏的。”
那人又說了什麼,明籬茵的聲音才低下來。
“姑姑,你說的我都明白,那你什麼時候讓娘娘恕我出來啊,我真是受夠了!那堅韌不把我當一回事,來你帶著府中的下人一個個也敢欺淩到我頭上!”
“那事情又不是我的錯,那分明是江柔依那……姑姑,我知道了,好好好,我一切都聽您的,我當然知道給爺的鴿子是哪一隻,好,咱們這就……”
明籬茵說著,聲音漸遠,似乎是她跟著那女人已經離開了。
江如鳶站在牆邊,她不敢擅動。又等了一炷香,確認外頭沒有人了之後,江如鳶才鬆了一口氣,她定神望著身邊的矮牆,心中不禁暗起波瀾。
明籬茵大約是被她的口中的娘娘接出來的,能稱得上娘娘,又和她有關係的,大約隻有清妃了。
真是沒想到,這清妃竟對她如此……
“正妃,您怎麼在這裏……”綠銀本是去燒水給江如鳶擦身的,可水端了進去,江如鳶人卻找不見了。
她尋了許久,才發現江如鳶竟然靠在裏屋的牆邊上,她沒點燈,屋內不透光,她就這麼躲在陰影中,倒是讓人忽略了。
江如鳶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
這裏隻有她與綠銀,榕生和葉棋在外屋。偌大行宮,這樣冷冷清清,讓人看著也覺淒涼。
綠銀想點燈,江如鳶將她攔下了:“外頭就是皇上的行宮,若是這裏見了火光,難免會被人注意到。”
“正妃,您受苦了。”綠銀見她如此,心中有些難過,她握著江如鳶的手不鬆開,江如鳶隻是捏了捏她的手背,讓她安心。
江如鳶身上還有些燙,她一直有些低燒,隻是如今情況緊急,她也顧不上照顧自己的身體。她靠著綠銀,心中疲累,卻又不敢休息。
明籬茵與清妃在謀劃什麼,她們應該是想要給淩嘉傲送什麼訊息過去,所以才會提到信鴿。
江如鳶是不擔心這個,信鴿一直都是由管家看守的,連江如鳶都不知道養在什麼地方,就算是明籬茵能認出給淩嘉傲的鴿子,她應該也拿不到它。
“正妃,您是不知道,您被抓走之後府中可是大亂了,險些就連淩管家也被人抓走了。”
“什麼?”
江如鳶正想著對策,聽見綠銀說話,便下意識問了一句。
綠銀一整日也是十分疲累,故而沒注意到江如鳶的心不在焉,而是講故事一般將江如鳶離開這幾日發生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她被帶走的第二日,就有公公過來,將王府所有信差和信鴿都帶去了宮中,說是皇上找人親自看著,免得府中的人不知輕重,將江如鳶出事的消息傳遞給太子,影響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