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被淩嘉傲提著一把丟到院中,榕生立即過去想把人抓到江如鳶身邊,才走了兩步,便被一道冷冷視線定住,他縮了縮脖子抬頭看去,發現竟是淩嘉傲。
他頓時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就見淩嘉傲冷哼了一聲,柳青便自己跪了起來。
江如鳶見榕生突然停住,覺得奇怪,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呆住了?”
“沒……沒什麼……”榕生隻覺得身上一陣發寒,一縮脖子,拔腿便繞到了江如鳶身後。
江如鳶一看正是淩嘉傲仍負手站著,不禁奇怪。
被柳青這麼一鬧,她先前不滿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
原本她不過是頂了別人的驅殼,又何必太過在意他對原主的情緒,隻要他站在自己這邊,有利於自己便好。
雖如此想著,可心中畢竟別扭,她轉了個身,蹲下看著柳青。
正想問話,卻瞧見他唇色灰白,身體不斷顫抖,一直死死捂著自己手臂,瞧著像是失血過多。
她伸手將他的手臂拉起來,推開袖子一看,發現那裏竟然有一道一寸的傷口,傷口已經潰爛發黑, 裏麵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白色蟲子蠕動。
“……你這傷口怎麼爛成這樣了!”江如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傷口,她下意識的便鬆開了手臂。
不料這一抖,竟將那蟲子抖下來幾條。
那是蛆蟲!
江如鳶隻覺得一陣惡心,她捂著嘴,低頭去看,發現那蛆蟲扭動了一會,居然就不動了。
“你中了毒?”她心中覺得驚駭。
柳青看著已經潰爛化膿的傷口,死死咬著嘴唇的,不開口說一句話。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想來身上還有其他這樣的傷口。這,不僅傷口潰爛還要遭受萬蟲啃噬……
光是想想,江如鳶頭皮就一陣發麻。
她勉強壓下心中驚訝,緩緩問道:“你傷成這樣是怎麼溜進來的,那人參救不了你,你自己不知道?”
“不是用來救我的。”柳青聽著,躬起了腰。
想來山參就被他藏在胸前。
江如鳶看了看他的衣襟,這麼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麵沾滿了膿水,她感覺昨日的食物已經在心口翻滾,隻能移開視線,說:“你,快把那人參拿出來,你身上傷口爛了,汙染了山參就不好了。”
柳青這才一驚,忙將東西拿出來。
看來他的時間十分緊促,山參被包成了手掌大小,有幾條根須已經斷了,他一拿出來,根須就掉在了地上。
江如鳶留了個心思,低頭一瞧,果瞧見那根須也沾了些許膿血,此刻那山參根須已經開始發黑。
這血竟有腐蝕性……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血,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毒,居然能有這般效果。
這下毒之人未免也太過陰狠了,如此毒發,豈非想被烈油烹煮,再加上那些蛆蟲……
她始終還是不忍心讓他死得這麼慘,預備拉起他去屋中治療,再細問經過。
不料淩嘉傲卻攔住了她:“他已經沒救了,這毒深入骨髓,他已經毒發,至多能活十日。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