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其實不希望她如此單純,隻是她此生已經太過坎坷,也沒必要在這時候,非要讓她認清楚什麼。
也不過也真虧了她這單純心思,沒什麼隔夜仇,不過是睡了一覺之後,自己就緩過來了,不然一直看她傷心,她心裏定也不好受,就更沒心情查這些事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周娥就打了個哈欠說自己又累了。江如鳶提出送她回去,可她不想回去,江如鳶沒辦法,於是她也隻能讓下人收拾出了一件客房,讓周娥在王府住下。
周娥倒是也不客氣,就直接這麼住了下來。
江如鳶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低頭開始看著那珠花。
榕生從外頭進來,看著珠花,奇怪道:“正妃什麼時候有這樣好看的首飾,怎麼拿在手上, 也不戴著?”
“這可不是我們正妃的。”綠銀在一旁歎氣。
江如鳶抬起頭,一看他來了,便沒讓他閑著,隻對榕生道:“幫我打聽件事,京中有一家開綢緞莊的人家,姓方的,你去問問他們家中是否有一個妙齡女子,也許是女兒也許是媳婦。”
榕生想問為什麼,綠銀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見江如鳶魂不守舍的,便知事情嚴重,也不敢再說什麼,就退下去。
江如鳶在心中思量,她其實應該將這件事情,跟淩嘉傲說一說。可一想起他之前那莫名其妙的樣子,她就又把這想法吞了回去。
江如鳶賭氣的想,這事她就偏偏要自己去解決!
榕生腿腳很快,趕著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端了一杯茶,一口灌下,便跟茶樓裏說書的似的,開始說開了。
“你們說這方家也實在是奇怪,他們前兩日說是自己女兒找回來了,要為女兒大辦酒席,通知鄰裏街坊,遞了請帖,像是高興的很。”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揉皺的請帖放在書桌上,看那時間,分明已經過了日子。
“可這時日到了,卻又沒了消息,鄰居覺得奇怪,去他家問,居然被仆人趕了出來。如今那個方老板說要休妻另娶,娶得還是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女子,這兩日,四鄰都抱怨著呢。”
榕生說著,突然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又掏出了一塊圓形的小瓦當:“他們家綢緞莊隔壁就是米鋪,我還順手把這個找了回來!”
“這難不成就是你看到他們放在米鋪子裏的,那個東西?”江如鳶低頭打量瓦當,這瓦當原本不是什麼,尋常不得見的物件。
可如此小的漢白玉瓦當,她卻是第一次見,這麼小的瓦當,該是用在什麼地方的呢?
她於是問榕生,榕生也懵住了,他撓了撓頭:“這居然是瓦當,我還以為是玉佩呢……”
綠銀笑道:“哪有玉佩?是這樣子的,這分明是漢白玉的,你瞧瞧這花紋是魚紋,哪兒有玉佩用這花紋的,平日裏見你老是在房頂上蹲著,你怎麼沒瞧見那屋頂上的瓦當都是長這樣的?”
榕生被她說得臉上一紅,這平日裏蹲著,要麼是練功,要麼是觀察那些侍衛,想找機會整整他們,哪裏有心情去看什麼瓦當啊?
江如鳶咳嗽了一聲,讓他們兩個別再胡鬧了。她仔細看了看那瓦當,發現上麵的不僅僅是魚紋,而是看著像魚的龍紋!
龍,雖然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形象,可是後來這龍形就被皇家占用了,尋常百姓是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