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如鳶臉色也隨之一變。
這化功散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尋常武夫家中都有,服下之後會使習武之人內息紊亂,且沒有化解之法。
隻是這藥弊端很大,雖然能使內息紊亂,可持續時間不長,頂多不過半個時辰,通常不到一刻,藥效便會消失。
並且在調息之後,能減緩人身體上的疼痛,常常被當做化瘀的傷藥使用。
而且這藥有很大的薄荷味道,化在酒水中,更會使酒水呈現出詭異紫色。故雖是被當做化功之藥製作出來,可實際上卻幾乎沒有人用來散人功力。
現在散功通常會用昂貴的七流粉,那藥雖貴,可散工時間長,且很難化解。
但江如鳶是會化解之法的,她利用自己的身份,找到了不少珍貴醫術,其中一本中原西域行針法混記中,就有寫。
她仗著自己會那些奇妙解法,故而不曾害怕過此事發生。
沒想到那些人,竟偏偏避開了七流粉,用了化功散!
“正妃這……”綠銀給在一邊著急,她也不知該做什麼好。
江如鳶聽外頭傳來騷動,不少妓-女花客都倉皇往下走,她心道不妙,立即站起來將綠銀的發冠一拔,道:“你快把衣裳脫了,裝成穿錯客人衣裳的妓子溜出王府報信,快!”
“好!”綠銀也顧不上其他,將外裳一脫,披頭散發的跟著外頭客人們逃出去。
江如鳶一把拉上門,她回頭扶起淩嘉傲:“我們不能待在這兒了。”
“你別急,她們不會讓我有機會逃出去的。”淩嘉傲渾身癱軟無力,他一把抓住江如鳶的手,囑咐道:“你快走,我會在裏頭跟她們耗著,你在外頭想辦法救我。”
“胡鬧,你看見方才那女人的眼神了嗎,她分明起了殺心!之前那林蝶文和流高寒都要殺你,你以為她方雲錦會殺你?”江如鳶一邊說著,一邊想扶著他起身。
淩嘉傲仍是不動,他想推開江如鳶。
江如鳶回過頭狠狠瞪著他:“你以為你死了,我能獨活麼!”
“……你,”淩嘉傲被她這話震在原地,他訝異的看著她。
江如鳶這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她咳嗽了一聲,小聲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死了,我作為你的正妃,也不能逃過一劫,說不定還會被她們陷害。”
“……我明白。”淩嘉傲微微點頭,“隻是……”
“噓!”江如鳶突然警惕起來。
她聽見了隔壁的聲音,那是方雲錦的聲音,如今外頭已經安靜了下來,所以她的聲音,才會如此清晰。
她聽見方雲錦在問小廝:“人都還在嗎?”
“都在屋裏,沒見離過人。”
江如鳶隻覺得心頭要跳到嗓子眼了,她四處看去,可屋內隻有一扇屏風,勉強能躲人,而且躲在後麵,隻要她們一搜,就會被發現!
可對麵聲音漸小,聽著像是已經過來了。
她死死咬著嘴唇,淩嘉傲扶去屏風之後。接著她便想去看看那窗戶是否能打開,就在此時,她突然覺得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
她低頭看去,是那塊奇怪的竹席。
腳步聲已經在門外,外麵人推門,可門早已經被她從裏麵鎖住,那些人敲了敲門,方雲錦在外冷笑道:“太子妃娘娘,你別掙紮了,我保證,會讓你們死得痛痛快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