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這又是誰?”江如鳶仔細看了看,隻見這玉牌沒有其餘的雕飾,顏色極正,且沒有任何雜質。
這不像是尋常人家能用的起的玉牌,一個細作,竟隨身攜帶著這麼一塊東西,難道不怕被別人偷了?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有什麼人帶著“靜”字,江如鳶於是隻得將綠銀叫了進來。
“這靜字……奴婢倒是知道,宮中的雲妃名中帶靜,她原本是要選靜字做封號,隻是太後覺得太過素靜,認為宮中不喜用這樣的字,所以才另選了雲字。”
綠銀知道一些宮中之事,隻是所知也不多,江如鳶細問,她也說不上來了。
江如鳶揉了揉眉心,搖頭:“罷了,這些都是可以之後再查的,那個細作長得什麼樣子?”
“是府中的花匠,唐吉。”
“唐吉?”江如鳶倒是想不起這個人了。
隻是綠銀還記得,她於是道:“這個唐吉是一年前入王府的, 一直兢兢業業,沒想到他竟然是府中的細作。”
“還不止他一個,他與外頭那個什麼嬤嬤說話的時候,還提到了一個人,隻是我與柳珠都猜不出來是誰。”榕生說著,也不禁歎了一口氣。
“若還有一個人,咱們就不能貿然對唐吉動手,否則對方一定會知道的。”綠銀憂心起來。
太子如今處境是如履薄冰,府中若是有細作,豈非更是……
江如鳶點了點頭:“想來這一次之後,他應該會有所察覺,我們也不必躲避,但是也不需要太過暴露。”
“正妃您的意思是?”榕生有些不明白。
“逼則反兵,走則減勢。緊隨勿迫,累其氣力,消其鬥誌,散而後擒,兵不血刃。”江如鳶勾起嘴角。
榕生聽得雲裏霧裏,綠銀也是一頭霧水。
江如鳶見沒人回應,她不禁扶額:“我的意思是,欲擒故縱。咱們先別對他做什麼,但榕生,你明日要去試探他一下,讓他以為自己被懷疑了。”
若是他感覺危險,一定會想與外頭的人接頭,那些人也定然會試圖聯絡府中其他的細作。
若是在這時候她們故意表現出沒發現此事的樣子,就一定會有人掉意輕心。
“這幾日你們一定要看好府中的人,若是察覺有人有異,要立刻回報。”江如鳶說著,也不覺有些困倦。
說罷,便讓人都下去了。
第二日,她正準備去涼郡王府中看看周娥,然後再去看看綠銀的親戚,便被管家攔住了。管家帶回來了一個消息,昨夜的兩隊護衛竟然都離奇暴斃了。
“暴斃?”江如鳶聽見管家回報的時候,隻是淡淡問了一句。
管家覺得奇怪,這怎麼說也是一件大事,怎麼正妃與太子都隻是如此反應,難不成這是她們……
一想到這一層,管家也就住了嘴。
其實這事情與他們沒什麼關係,淩嘉傲昨日當眾逼問了那幾個侍衛,今日是當著皇上派來的宮人的麵,將那些人放走的。
那些人回家之後暴斃,定是因為有人將這當中審問的事情告訴了外頭的人,那些人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將人都滅了口。
不過這些事他們早有防備,她“晌午”才醒過來,淩嘉傲更是起早便進了宮中,至今未出。
府中戒嚴,半隻螞蟻都沒放出去過,這盆髒水是沒有辦法將這事情潑在淩嘉傲頭上。
隻是唯一的變數,是明籬茵。
若是他們真的將主意打到她頭上,那可就正中了她們的下懷。
江如鳶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勾起嘴角,現在就隻看那些人能否上鉤了。
她過午後才出了門,可涼郡王府的大門卻是緊閉的,問了家丁才知道,周娥竟是病了。
“她病了怎麼沒有人來告訴我一聲!”江如鳶說著,就要往裏麵衝。
外頭的侍衛卻仍舊死死攔住她,半步都不肯退。
江如鳶覺得奇怪,她一再逼問,這才知道,原來是皇上下了禁令,隻是沒有對外說明。
“涼郡王呢,你也不準人去看?”江如鳶問。
“這個小的們不知道,我們也是一步都不能離開王府,若是不是一日三餐的食物都有宮裏的人送過來,我們隻怕都得餓死在府中了。”那侍衛說著,也是麵帶愁容。
江如鳶還想再問,可從府中走出來一個管家打扮的人,那些侍衛看見便住了嘴。
她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見那人要過來說話,江如鳶白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她上了馬車,便聽家管家罵人的聲音,隻是此時她也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了。她讓車夫駕車去天牢,這天牢倒是很容易進去。
隻是江如鳶也知道,這並非是天牢守衛不知情由的緣故,而是因為上麵有人希望她過來探望涼郡王。
涼郡王的境地倒是比她先前好,牢房收拾得很幹淨,裏麵還有桌子和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