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冷冷看著他, 麵上也沒有顯出意外的神色。
隻見他磕了個頭道:“太子妃娘娘有所不知,奴才是這幾日才被調來禦書房的伺候,不太懂規矩怕做錯了事,隻想著將主子們都伺候得周到一些,讓奴才犯錯的時候也少受些責罰不是。”
“有這樣的想法便是好的,那勞煩公公在外頭守著,若是皇上回來,便告訴皇上一聲,說太子爺已經來過了。”江如鳶說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知道那小太監一定不是禦前伺候的,他之所以那麼積極的去介紹花,是因為他想讓他們知道那牡丹的來曆。
淩嘉傲出了宮,上了馬車便問:“你是不是覺得那東西是多羅香?”
“不僅如此。”江如鳶說著,往後麵看了一眼。
林驕傲道:“沒有人敢跟的,你直說便是。”
江如鳶點頭。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便說:“你不覺得蹊蹺嗎,咱們前腳知道了多羅香,後腳就有人把這東西放在牡丹中,送到了皇上麵前。”
淩嘉傲神色嚴肅,他又怎麼會覺得不蹊蹺。
禦書房中的藏書無緣無故被人搬了出去,他在裏頭問了小太監,才知道,竟是因為皇上想要挪一挪禦書房的位置。
自開朝以來,這與書房的位置可是從來沒有人動過的。
皇上執意如此,隻怕是另有內情。
淩嘉傲將與束縛昂發生事情說與江如鳶聽,江如鳶沉默了片刻,點頭:“宮中一定有大事要發生。”
這淩軒墨要回來的事情,在宮中早就傳開了。
當初淩軒墨是如何被派去守靈,又是因為什麼兒回來,空中的人都是知道,清妃更是清楚。
淩軒墨此行最害怕的應該就是張揚,清妃不傻子,又怎麼會不知道,就算是心中再高興,也不應該大擺宴席。
而雲妃有七皇子,怎麼都應該避嫌,又怎麼會病得如此大張旗鼓。
“你是說,清妃是故意這麼做,讓皇上去雲妃那裏,讓我們發現那兩盆牡丹,他這樣做又是為什麼?”
“也許禍水東引,不過我看這件事情於雲妃脫不了幹係……”江如鳶說著頓了頓,轉而問道:“對了,你說說禦書房的書都沒了,那我該怎麼去找那本西域的醫書?耳”
“宮裏應該是找不到了。”
裏頭的東西大半都已經被清空,那小太監隻是國師夜觀天象,測到這禦書房位置不好,恐與皇上有損。
而禦書房裏的書和古玩都是古物,帶著靈氣,處於那樣不利的位置,容易被邪氣入侵,所以沒放在宮裏,全都搬出去了。
“那得上哪兒找去?”江如鳶瞪大了眼。
淩嘉傲卻勾起嘴角,淡淡道:“你隨我來便是。”
馬車一路往城外去,搖搖晃晃便到寶林寺。
寶林寺是齊淩聖寺,其中主持弘光大師講經最是出名,而寶林寺中的藏書閣,也是京中絕景。
那是一座八麵七層的浮屠塔,天下古籍的拓本,盡數都在裏頭了。
江如鳶一看到寶林寺,便了然:“的確是藏書的好地方,這寶林寺的藏書閣是最難闖入的地界。而且用這些佛陀震著,皇上大概也不會害怕什麼邪祟入侵了。”
隻是寶林寺遠在城外,江如鳶要查東西,倒是不怕,想來那裏書籍不會少,她大約是要看上一整夜書。
“不過就要可憐太子爺,你在這禪房中委屈一宿,明日獨自上朝去罷。”江如鳶打趣道。
不想淩嘉傲卻搖頭:“明日本宮不必上朝,自然是要在這裏看著你,一字一句的將古籍醫書都看明白。”
我還怕你監督不成,江如鳶送了聳肩,兩人便一路進了寶林寺。
那藏書閣對外人來說十分難進,可到皇家人來說便不一樣了。
淩嘉傲進去時候是一路暢通無助,到了藏書閣隻是亮出了自己的雙龍佩,寶林寺的小和尚,便殷勤的引著他們二人進去了。
看到藏書閣中的書,江如鳶這才領略到什麼叫坐浩如煙海。
這七層寶塔,從第一層抬頭便能直直看到頂層,裏麵是密密麻麻堆放著書籍竹簡,光是看著就讓人眼暈。
小和尚將二人領進來之後,就說著阿彌陀佛退了出去。
“……你知道這書都是從哪兒來的麼?”江如鳶勉勉強強將自己的實現從這裏頭的書上收了回來。
她轉頭問淩嘉傲,淩嘉傲臉色也不太好。
他怎麼能知道從什麼地方找起,想著他就要去叫人,江如鳶攔住了他:“別白費心思了,人家要是想告訴我們早就說了。”
看來還的自己動手,江如鳶無奈歎了一口氣。
不過她在屋中走了一圈,倒是很快就根據上麵落灰的程度,判斷出了哪些是新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