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伸手將茶壺扶住,隻是太燙了,不禁縮了一下手。
淩嘉傲見狀,亦伸手去抓她的手。
指尖相觸,熱度一下從指尖傳到了心中,兩人都不禁收回了手。
江如鳶掩飾一般咳嗽了一聲,淡淡道:“什麼?”
淩嘉傲還未反應過來,挑眉道:“什麼?”
“我是說,那個密圖。”
淩嘉傲這才反應了過來,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異樣,也咳嗽了一聲,沉默片刻之後,才緩緩說出,那張密圖。
這還要從齊淩之前的一個朝代,代明說起。
齊淩建國時久,如今已經曆任了五代皇帝,治國也逾幾百之年。
要說起前朝,可就太久遠了,江如鳶也想了一下,才想起那代明:“那是當年在中原稱霸的,唯一一個國土不足八十城池的小國?”
淩嘉傲點了點頭。
江如鳶看著他,似有不解,淩嘉傲想了想也沒有直接說什麼,而是回頭從書架之上,抽出了一張地圖,攤開來。
在齊淩中央處,用手輕輕的畫了一圈。
齊淩開國時,也是小國,在此後的幾年征戰擴張後,才有了如今與另外二國呈三足鼎立之位置。
在那些年的代明雖然稱霸中原,卻仍是小國,斑禿還沒有現在齊淩的四分之一大。
可雖說是小國,它的兵力卻異常強盛。
“這我聽過,有傳聞說戴明國軍,能使招魂之術,借陰兵為己軍行事,故而能十戰九勝。”江如鳶說道。
她雖然想不起那國家的名字,可是被淩嘉傲這麼一提點,她倒是想起了這些傳說。
好在,江國候乃是武將,否則她大約連這些都不知道。
淩嘉傲點頭,他道:“在代明第二任皇帝代宗時,他甚至做到百戰百勝。”
“那密圖是兵法?”江如鳶問。
若是這個,倒是不值得生氣。她從前是武術冠軍,爺爺酷愛兵書,從小她可就是將孫子兵法倒背如流的。
淩嘉傲搖頭:“若是兵法,倒是沒什麼。”
原來是,那代宗十分奇怪,他並不像其他皇帝一般樂於擴張領土,反而他常常在占領一座池之後,以此為條件,與敵軍交換。
而交換的東西,是無數的金銀財寶。
“以城池交換錢財?”江如鳶覺得有些好笑,這豈不是一小換大。
“是,這些曾經也被記載入了史冊,隻是那時候齊淩還尚未建國,故而我們的史書上沒有記載,我曾經得到過秦的史冊,所以知道。”
淩嘉傲說著,繼續說道。
那種交換的情況不在少數,而且常常一座城能反複賣,價高者,甚至能賣到兩萬萬金。
那時不論是大國小國的國力都不算雄厚,對外貿易之路也不曾打開。
就算是一萬金都難得,更何況是萬萬金。
隻是用城池來交換,實在對國君們誘惑太大,代明因此斂財不少,據說光是金子就能推出半座泰山。
周邊各國都窺見他所斂財寶,卻畏懼他的軍隊,一時之間,拿這代明不下,居然相處了聯合圍剿的辦法。
誰知,那代明的軍隊簡直如有神助,那幾次的圍剿都不成功。
“當時國家更多,也更為雜亂,據史冊上說,各國派去代明的探子人數,便有一萬之多,可偏生卻沒有任何人知道,代宗收斂的那些金銀珠寶都藏在了何處?”
江如鳶聽得有些驚訝:“他們全部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還沒有銀票,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萬萬金就有一千萬斤,就算是一萬斤土,也能推出一座小山坡,更何況是金子。
怎麼可能沒有痕跡。
淩嘉傲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後來代明衰敗,我開國國君齊高祖淩思灝占代明,揭竿而為王,他把代明的王宮掘地三尺,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沒有翻到珠寶。”
這個史書上就有記載了,不過沒有說是找珠寶,隻是說代明的皇室中有人逃走了,為了抓人所以將皇宮掘地三尺。
那時候的代明皇宮也是傳奇,江如鳶小時候看過,如今憑借記憶來形容的話,大約是一座鑲金鍍銀的墨家機關城。
隻是那宮殿所需的金銀的確不少,可卻遠遠不及他賣的一座城池多。
而代明王室也十分奇怪,在被攻城之後,王後分明是攜明太子與明太子的妻女一同出逃。齊淩精兵追了十裏,可還是沒追到。
正準備回宮受罰的時候,那王後和太子卻被發現,在王宮後山上的大鬆樹上吊死。
而那王室的小公主代蝶,更是被人追到了一座大山中,就在圍剿的大軍麵前,化作粉蝶飛走!
“在這之後,我齊淩開國皇帝齊高祖還曾噩夢纏身,長達數年之久,後偶遇一高明國師,為其解困,這才免去了日日噩夢之苦。”淩嘉傲一說到祖先,語氣總是會嚴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