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錦有些意外,她不知江如鳶的意思。
江如鳶便指著她的手,道:“我命在我,不在你,你的也是,既然各自都握著各自的命,那邊沒有什麼高低貴賤,耍小聰明玩弄他人的時候,殊不知,你玩弄的究竟是他人還是自己。”
這隻是告訴她,方雲錦手上的籌碼並沒有她想象的重要。
方雲錦看著她,心中暗暗點頭。
如今她算是知道為何此人身邊總會聚集那麼多人來維護她,保護她了。
這個人的確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自然知道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情報,一定是江如鳶最想知道的,甚至她可以說,那幾句話,就抵得上淩嘉傲和皇後這幾十年的經營。
她知道,江如鳶自然也更知道。
若是換成其他人,就算是知道她在故意玩弄,也會因此而隱忍。
可江如鳶卻沒有,這也許是愚蠢,可也能說是她有足夠縝密的計劃,即便是將她手中的情報排除在外,她也能夠掌控全局。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她能不能知道那些事情。
她更在意的是一種平等,對別人和別人對自己,都必須一樣。
也正是這樣的人,才會如同太陽一樣散發光芒吸引人靠近,因為她幫助你的時候,不會刻意讓你有負擔,但你一定會感覺到那種負擔,並且會回報她。
久而久之,回報就成了習慣。
江如鳶……
方雲錦在心中暗暗念著這個名字,心中也隱隱有一種感覺,也許她可以打敗那個人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 我會控製我的言行。”方雲錦笑著對江如鳶點了點頭,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稱呼道:“太子妃娘娘。”
江如鳶知道方雲錦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她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決定,不過,顯然現在方雲錦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樣她說出來的話,意義才會更大一些。
方雲錦伸著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放鬆了一下,就開始講述第一個秘密。
“你們口中的穌骨膏,其實並不是代明朝傳下來的那種東西。”方雲錦說著,伸出一隻手,掐著指尖道:“不過是因為,製作的方法相同,或者說其實更加殘忍……所以,才用了同一種名字。”
方雲錦說罷,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我小時候也險些被做成那種東西,不過後來因為……因為一些事情,這才活了下來。”
聽的時候,江如鳶才發現,其實方雲錦的聲音很好聽,帶著淡淡的沙啞,略微低沉。
如此娓娓道,就好像是姐姐在同弟弟妹妹講述睡前的故事。
隻不過,這故事並不那麼美好。
她抬頭往屋頂看去,但是似乎並沒看見她想找的東西,她有些失望卻又有一些高興。
“,我不知道代明所致的膏藥,是否有控製人神智的功效,不過這個絕對不能。這種東西,之所以看起來好像是能控製人的行為,是因為它能讓人變傻。”
方雲錦說著,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她至今還能回憶起那種,就好像是深入骨髓一樣的疼痛。
即便是第一日,她都忍受不住,若是這一次沒有江如鳶,那她……
“你為何如此肯定?”江如鳶在這時候打斷了她痛苦的回憶。
其實她心中已然相信,因為她本就不認為有什麼詛咒的方法,能夠控製人的神智,可是那一日,方雲錦的行為,分明十分異常。
而在那瓦片被丟掉焚燒之後,她就正常多了,就連眼神都與之前的不同。
要隻是讓人變傻的話,她又怎麼會說出那兩句奇怪的話。
江如鳶刻意沒提起那兩句話,她想讓方雲錦自己解釋,可方雲錦卻好像是完全記不起來了一樣,即便到最後都沒提出那個。
這時候,江如鳶還不知那兩句話的重要。
她隻是等著方雲錦自己解釋,但方雲錦也隻是抬起頭,說:“你可知道這原本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不知。”江如鳶搖了搖頭。
“你可知道在北元境內有一座昆侖山,山頂駐紮著一個神秘的昆侖教?”
這個江如鳶是有所耳聞的,於是點了點頭。
“這東西是那組織,用來調教要被擄掠上去的弟子的。”
那邪教據說手段十分殘忍,特別是教主很喜歡年輕女子,所以其中的教徒經常會下山去綁架年輕女子,美其名曰是讓那些女子做教主的關門弟子,可實際上卻是用來被玩弄的。
曾有女子逃了出來,訴說其中艱辛,即便隻是聽聞都讓人不忍落淚。
方雲錦說著,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慘淡:“這東西能散發出一種香味,用來吸引一種特殊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