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默著,方雲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抬起頭,對江如鳶道:“你要想學這個,問問清妃不就是了?”
“清妃?”江如鳶聽到時候,心中有些疑問。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倒也是正理。
清妃的宮中管理的宮人不少,想來也有些心得,隻不過,如今過去隻怕耽誤工夫,不如等她喝了藥……但是那樣一來,她也就睡死了……
江如鳶心裏想著,突然生出一個主意來。
她轉頭看著清妃所居的小屋的方向,突然輕笑了一聲。
她身後的兩人,都不知道的江如鳶這是想到什麼了什麼,隻是看著她笑得十分開心,更是疑惑了。
“你這又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方雲錦看著她注視的方向,見那似乎是新打掃出來的,便也明白過來。
“看你這臉色,隻怕清妃娘娘,是難逃此劫了。”方雲錦在一邊打趣,江如鳶並沒有理會她。
江如鳶隻是告訴葉棋,說讓他出去幫忙找一找榕生。
葉棋本就聽得是一頭霧水,隻是看見兩人臉色緩和,心裏也稍稍安下來,轉身就去找榕生了。
他本來就很喜歡那機靈的小子,且先前在外頭他也聽到了些風言風語,也不希望壞了江如鳶的名聲。
江如鳶也沒閑著,抬腳要往清妃的院子裏去。
方雲錦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也跟了過去。不想才走了沒有幾步,卻看見那邊綠銀急急忙忙的端著水盆出來。
江如鳶覺得奇怪,就攔住她問:“你不是扶著清妃過去休息了嗎,這會兒端著水盆過來做什麼?”
綠銀還沒說話,跟在綠銀身後的秋花道:“還不是那個貴人,享福享慣了的,非說自己身上都是血腥氣,要淨手淨身。”
清妃雖說姿態曼妙,可畢竟年紀在哪裏。王府裏女眷不多,哪有她穿得了的好衣裳。
不想清妃居然說,若是沒有,就要回自己府中取!
綠銀知道這時候,是萬萬不能讓她離開的,好說歹說勸了一陣之後,才讓她勉強勸住了,隻說洗手就好了。
“這不就好了,你們這又是幹什麼?”方雲錦聽的奇怪,忙問。
“姑娘還說問呢,綠姐姐可受了大氣了!”秋花喜歡綠銀,一直為她打抱不平:“您可要好好說道一下!”
綠銀卻不願說,一直讓她閉嘴。
江如鳶見狀,隻皺著眉頭:“秋花,你直說就是。”
“是。”秋花見江如鳶這是默許了,連忙拉開綠銀擋著自己的手,連珠炮似的抱怨起來:“那貴人讓打水,可端過去了之後,又說不好,正妃您看看,綠姐姐身上還被她潑了一身呢!”
江如鳶聽了,連忙低頭看去,隻見綠銀身上果然有未幹的水漬,隻是她方才一直彎著腰,還用盆子擋著,故而她一直沒看見。
綠銀見瞞不過去,也隻好鬆開了手。
她瞪了秋花一眼,然後回頭低聲道:“清妃娘娘的性子素來如此,這點小事兒,奴婢還守得住,沒什麼的,正妃可莫要生氣。”
“我知道……隻是她這又是要做什麼?”
江如鳶點點頭,她知道綠銀這是不願意讓自己為難。
秋花一聽那裏麵的是個妃子,心裏也驚了一下,但是還是不覺得什麼。
她想著,江如鳶以後就是皇後,什麼妃子能重得過她去。但也不敢再亂說什麼,隻是低著頭。
“你說說,她做了什麼?”雖然綠銀不願說,可江如鳶卻不能不問。
清妃這般反常,隻怕不對……
秋花一聽,看了綠銀一眼。
發現綠銀沒攔她,她就上前一步,直說道:“那貴人又說……這水冷了,那水熱了,非要溫水過去,可能端過去的溫水,可她又說放冰了,就要讓奴婢們換,這都換了三四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她低聲抱怨著,語氣頗為不滿,想來她也是頭一遭遇見這麼難纏的主子:“事也太多了,一點也不像個妃子啊!”
方雲錦在她背後,看著這個小丫鬟,連連搖頭說:“我是說你府中的侍衛,怎麼都這麼大膽,你瞧瞧你,把這些下人縱得沒有下人樣子了。”
她雖然不是大戶人家出生,可是也見過不少大戶人家丫鬟的樣子。若是換成別人的丫鬟,是斷斷不敢,在背後這樣說主子請來的客人的。
而這些丫鬟,抱怨兩句也就罷了,這居然罵上了。
江如鳶自知理虧,故而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在旁邊默默認了。
她知道道自己素來隻是將這些小丫鬟,當成是一同工作的夥伴,要真的沒有把他們當成下人。
想著,在工作場上有兩句抱怨也是正常的。
可如今仔細想來,這倒的確是害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