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銀知道這是讓她不要太生氣,別忘了自己這一次的目的。綠銀這也才想起來,自己這一次是為了什麼,她趕忙咳嗽了一聲:“哼,你這話倒是說得輕巧。”
“我說得輕巧不輕巧,也不是姑娘說的,如此阻攔也是無趣!太子妃娘娘若是問心無愧,幹什麼要攔著我這個奴婢!”
那宮女見綠銀說話,就立刻回了一句。
這速度極快,江如鳶蹙眉,這倒像是故意讓人著急上火一樣……
方雲錦墊著腳過去,悄悄在一棵樹後躲著看那邊的情形。
她越看那小丫鬟越覺得眼熟,低頭想了許久,才突然記起,她曾經在公眾見過這丫頭。那是清妃的一個小丫鬟,從前就一直在清妃身邊幫腔,為人極討厭。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的,在後宮裏麵,身邊有這麼一個討厭的人,才能壓製住一些不懂事的, 那叫做以暴製暴。
她想著,也不禁苦笑。
這事情還是那個人告訴自己的,他說,這樣的人雖然不討喜,可卻很是有用。可是一個最好的擋箭盾牌,因為這種傻子最喜歡的就是自己衝鋒陷陣。
從前她一直不以為然,她覺得手底下的人就是要越聰明的越好,那樣用起來才方便,可現在看來。
卻是對的。
如果她身邊也有這麼一些人,大約就不會被人暗中算計了這麼久,卻毫無察覺。
她想著,不禁搖頭,現下不是想這些時候,她閉著眼深深舒出一口氣,抬眼看著那丫鬟,心中暗想,這大約是來找清妃的。
而那邊,江如鳶看出了她的目的,於是在背後小聲提醒了一句。
綠銀立即就反應過來,她壓製住厭惡的情緒,反而擠出一個笑容:“這位姑姑,這倒不是不讓你進去,也不是裏麵有什麼鬼。”
“那你們在這裏攔著做什麼,讓我進去不就是了!”
“姑姑可別著急,隻是你拿不出宮牌,也證明不了你是誰,你要這樣闖進太子府邸之中,我們不攔著你,那日後豈非任何一個自稱宮裏人的來,我們都要放進來?”
綠銀繞開她的話題之後,顯然占了上風。
江如鳶暗暗點頭,她看得出來,在綠銀說上這麼一段之後,那人立刻露出了一些窘迫的神色。
“你也不用拿這些話來搪塞我,你們知不知道,皇上馬上就要回來了,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們居然敢這麼對待一個一品妃,就算是太子和太子妃,隻怕也難逃罪責!”
宮女低聲說了這麼一大段之後,才悄悄吐出一口濁氣。
江如鳶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其實背後的衣衫都快濕透了。清妃不見了之後,內務府首領太監帶著他們找了整整一個晚上,如今還是沒找到。
若是清妃真的出了什麼事,隻怕是她們整宮的人都免不了被波及!
如今好容易有消息,說是人藏在太子府中,她又怎麼不敢盡心來找。
隻是這些人,也太難纏了!
“就算是我們難逃罪責又怎麼了?你要是真的有皇上的手令,或是七皇子殿下的手令,本妃都可讓開,可你現在這樣,本妃難道還要縱容你不成?”
江如鳶聽她這般避重就輕,終於知道她為何如此著急。
原來是空手套白狼來了。
她也不由冷笑。
雖說她並不介意將清妃交出去,可那是在皇上有命令的前提之下。現在除了皇上派人拿聖旨來拿人,她是不會將任何人放進來的。
“太子妃娘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那宮女一聽這話,頓時著急起來:“要是清妃娘娘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綠銀正要說,江如鳶卻挑起嘴角,繞到綠銀之前,笑著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清妃娘娘會有一個三長兩短?”
江如鳶這話,直接戳到了宮女最軟之處。
她實在不敢說。
七皇子殿下已經說了,要是自己現在敢將這些事情說出去,那即便是找到了清妃,她也是沒有命回去的。
見一直伶牙俐齒的人突然沉默了,江如鳶便笑得愈發放肆:“我雖然沒有你要找的人,不過我倒是奇怪了,宮中一個娘娘,怎麼會突然就丟了。”
江如鳶這一次已經完全將那小宮女壓製住了,她問的,那小宮女一句也答不上來。
可麵對江如鳶,她又不敢和之前一樣強詞奪理,害怕一句話說錯了,就會被江如鳶拍人拉住去。
“清晨我就看見人在大街上找,怎麼現在你們找不到,竟然還到了這裏,不過,我很是好奇,為什麼會先到我這來,而不是去清妃娘娘母家?”
江如鳶環著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哎喲,怎麼現在就不說話了,之前不是很能說麼?”綠銀見她吃癟,也開心,立刻補上了幾句:“我看你就是病急亂投醫!敢在這裏放肆,來人把她抓了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