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聲音,淩嘉傲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平日裏沒見著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
江如鳶站在外麵等了等,她心道淩嘉傲讓自己過來,大約是有什麼要說,便等著他開口,誰知他卻隻是看了一眼之後,就低下了頭。
她感覺這淅淅瀝瀝的小雨有漸大的趨勢,又看屋內沒有其他人,幹脆自己走了進去。
淩嘉傲對此也隻是微微點頭,她也就沒有客氣直接到了他身側。她不經意的低頭一看,發現那紅色的冊子上麵,竟然寫滿了寶物的名稱,而且全是一些十分名貴的禮物。
看著像是個禮單……但是這個時候又有誰會送來這些呢?
“沒什麼。”淩嘉傲見她過來,就將手中的禮單一合倒扣在桌上。
江如鳶見他這般,知道他是不願說,也就聳了聳肩,一邊低頭看著他。
正要開口,淩嘉傲卻是率先站了起來:“你這一次過來,可是為了那屋子塌陷之事?”
“不然我還能為什麼。”江如鳶有些不悅,如此看來他分明是知道自己的來意,先前便是故意晾著她了。
“我原本是找了人過去通報在,那人才走沒有多久,大約是與你錯開了。”淩嘉傲聽著她的語氣,似有些不悅,低頭思索片刻,才如此說道。
江如鳶這才稍稍消解,她看了一眼外麵,疑惑道:“說來奇怪,不過才五天的大雨,居然就將屋子弄成了那樣,先前不是說你這王府是找能人巧匠修建的嗎?”
這麼經不起折騰,還哪裏算得上是機關重重?
“當時建成時候是費了不少功夫,可也過了這麼久,多多少少是會有一些照顧不到的地方,已經讓人重新修繕了,那裏也不是重要的,礙不著事。”
她一邊聽著,微微點頭,這倒是個問題,如今已是到了秋末,再過些時候,就又是立冬節。
皇上如今喜歡熱鬧,昨日還特地讓人傳了話下來說,今年立冬的家宴要大半,淩葉宇也要留到那個時候。
等到立冬節過後,他就立刻去束州任職。
這前後也也就幾日,要是他運氣好,在這時候下了雪,到也還可以多留上兩三日。
雖然說這立冬也不是很重要的節日,可立冬之後降下初雪可就是大事了。
初雪節象征著來年豐收,皇上現在的樣子想來是很會重視。說不準要開壇祭天,期盼豐年。
淩葉宇在這裏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險。
原本王府就已經有些看不住他暗中派過來的那些探子了,若是趕上年結大扮宴會,和府中房屋倒塌的修葺……
恐怕趁機混進來的人,會更多。
而且最近府中來望人不少,因著初雪後就是皇族一年一度祭祖大日子。這時候很大程度上,又會開始商討明年職位調動的事情。
如今仍舊在朝中有實力的皇子,就剩下了淩嘉傲一個。
大臣們雖然也知道皇上對他似有不滿,可這種時候卻是寧可巴結錯了也不能放過一個。
此時彼此都觀望著風聲,等待著能有機會升官。
而且立冬過後,各地就要準備春試了,下麵選上來的英才,個個都在等著巴結上一個“好老師”,能為自己在競選時候,多出一份力。
故而一些準備當好老師的,自然更是要巴結送禮。
這幾日她稱病不見客,但是耳朵也沒閑著。
“若是能處置好就好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又出現什麼奇怪的巫術咒術什麼的。”
江如鳶對那些人一向是嗤之以鼻的,若是真的有實力,即便沒有好老師,也不會致使明珠淹沒於泥土之中。
反而是那些沒有實力的,憑借這些關係錢財,就能在朝中立足,也正是他們,才將朝廷的氣象弄得汙濁不堪。
偏偏皇上看中這些,她想來心中更是不忿,淩嘉傲卻沒有什麼表示。
她也隻好忍住,借口方雲錦說事:“原本府中就有一個不想見人的,這牛鬼蛇神堆在一起,隻怕是要讓她連院子都不敢出來了。”
“那位客人害怕的,並不是牛鬼蛇神,這倒無妨。”淩嘉傲隻是側過身,淡淡說道。
他沒細細查問過方雲錦的事情,但是也多少知道她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
江如鳶冷哼一聲,隻是轉了個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罷了,你若是知道些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吧,也免得我懸心。”
她不想繞圈子,朝中的事情她是半點也不想沾染。
淩嘉傲知道她為了什麼而著急,於是也不惱怒,隻是笑了笑:“早上時候我去看過了,你也知道,那下麵是有一個地道的。”
江如鳶點頭。
那裏曾經被府中的幾個細作挖出了一條密道,用來藏東西和與外頭通信,後來被淩嘉傲發現,就被廢棄了,又在院子牆角之下重新挖了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