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時候已經看到了身上濺上的血肉,而出去之後也沒有人來追他們。
隻怕是那些人是被自己帶過去的火雷所傷,已經被炸死了。
“屬下們出去之後,正妃已經逃離了。可宮中也開始騷亂,屬下們不敢多待,於是匆忙回來了。”
李義手腳靈活,是走在前麵的,但就算是這樣,他的半個背都被炸得血肉模糊,更遑論走在後麵的林飛。
隻是他們也不敢多停留害怕一旦被人抓住,就會成為指控太子和太子妃的人證。
“屬下們也是回來之後,才聽說七皇子殿下竟然讓人在城中到處找清妃娘娘,我們那時受傷太重,便也隻來得及簡單通報……”
林飛說罷,回頭看了李義一眼,似乎是讓他補充其他的。
李義卻也沒什麼要說的,皇宮和王府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不短。
他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幾乎完全不知道身邊是什麼,隻是靠著信念支撐了。如今讓他補充,他低頭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什麼要補充的。
於是臉上有些煩惱的看著林飛,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淩嘉傲見狀便擺手讓他們,讓不必多說。
“好了事情我大致已經知曉,你們便先下去休息罷,好好養著身子,這一次也多虧了你們。”
淩嘉傲其實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心中的確是有了一些猜想。
這件事情,不是小事。
淩葉宇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做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既然做了如此決定,一定是下定了決心,不會讓江如鳶活著出去。
可是這一次,卻偏偏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又或者,這究竟是不是意外都還不知道……
將人趕出去休息後,淩嘉傲便回頭將管家招了過來。管家原本還在庫房,他感覺這一次的禮物的確是多得有些不尋常,正在盤點,傳話的人就來了。
他抬頭一看,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去,忙問:“怎麼,是不是要預備傳膳了?”
“這倒不是,看太子爺的意思,是有事要與您商議。”那小廝回想了一下淩嘉傲的臉色, 搖了搖頭。
“正妃呢?”江如鳶這幾日用膳可勤快著,她最近也不知道在為什麼煩心,總是悶悶不樂的,管家也擔心她的身子。
“這……正妃在外頭正要出去,如今叫人備了馬車,還……”那小廝說著,低下頭,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還什麼,快說!”管家一聽可著急了。
這眼看著就要天黑了,再過兩個時辰可就宵禁了,這時候出去,若是被人看見可不好交代。
那小廝不想說,管家催的急,他也隻好壓低聲音,湊到管家耳邊:“這也不知道為什麼,正妃下午的時候突然讓人去外頭訂了兩件夜行衣,如今穿戴了,正在角門呢。”
“什麼?”管家一聽,抬腳就要去。
“誒誒誒,大管家,太子爺也還在等著您呢!”小廝見他這樣也焦急起來。
這管家走了到還是小事兒,若是太子殿下發怒可怎麼是好!
“這!……罷罷罷,走吧,去回稟太子殿下,”管家說著,見那小廝還跟在自己身邊,他趕忙伸手攔住他:“你跟著我幹什麼,你還不快去角門看著,讓人千萬攔住正妃!”
“是!”
那小廝聽見這話才反應過來,忙追過去了。
管家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也搖了搖頭:“不知事的。”
淩嘉傲那邊出去之後,才發現院子裏已經點起了燈籠。
雨終於是停了下來,隻是空中還有水汽,下人害怕濕了燈籠,於是換了油紙和琉璃的。
他出書房的時候,正有兩個婢女在給書房外頭掛上琉璃燈籠。
“誰讓你們在這掛上的?”淩嘉傲見了就問了一句。
往日下雨也隻是用油紙的,一來書房裏原本有油燈,外頭不用太亮,二來這琉璃原本珍貴,所以燈籠十分小巧。
淩嘉傲看著隻覺得太過女兒氣,就都賞給了府中的女眷,從前明籬茵隻有在辦宴席的時候會讓人掛出來,如今是江如鳶管著,她素來不將這些放在眼裏,想來是記不得有這個。
“奴婢們換燈籠的時候,正妃看見了,說太子殿下身子不好要小心一些,所以換了這個,說在外頭蒙上明紙,更亮些。”
侍女小聲回答著,有些不知所措。
“她倒是突然想起這個了?”淩嘉傲好奇。
“是侍妾說,眼瞧著就要入冬,她想換琉璃盞,正妃正巧也在,就一同去庫房將這些個都尋了出來。”
幾人正說著,卻見管家神色匆忙的趕了過來。
看他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淩嘉傲就知道是出了事。隻是這府中原本事情就不多,能讓他如此著急的,就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