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淩嘉傲唇色有些發白,他回頭看著一臉沉重的江如鳶。
他手上的傷口並沒有完全被止住,隻是匆匆用紗布纏上了,如今已經有鮮血滲透出來。
“若非如此,大夫黃派人下來,一定會察覺異樣,若是這東西被發現了,隻怕未來也不……”
淩嘉傲還沒有說完,江如鳶便打住了他。
“……回去好好上藥!”她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接著率先往外走去。
淩嘉傲看著她的背影,隻是勾了勾嘴角,不做他言。
幾人小心翼翼的順著甬道往前,因為冷宮的那一條通道已經被封住了,江如鳶也不知道其餘的路,為了保險起見,幾人還是從禦花園離開。
“看天色似乎還早,我去處理冷宮後麵的侍衛,你們從邊上出去。”
江如鳶說罷,轉身就朝著冷宮後麵走去。
好在這一次為了保險起見,她將之前的迷藥也帶在了身上,不然這一次就算是出去也不好收場。
淩嘉傲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點了點頭,帶著自己人離開了。
“可是正妃……”
“你們先走。”江如鳶隻是搖了搖頭。
她看那淩嘉傲的態度,便知道他先前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果然還害死自己太過小橋那人,他又怎麼會是那樣顧頭不顧尾的。
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有本事讓那些侍衛不再開口,才會在那時候下重手。
榕生幾人從最近的地方,翻牆出去,江如鳶出禮好那幾個昏睡不醒侍衛,出去正好看見一輛黑色馬車靜靜駛來。
是淩嘉傲閑錢打了招呼的馬車到了,她也沒有多話。
出來之時,她特意觀察過,發現那裏倒是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看來這一次他們的運氣不錯。
這一次看著時辰不早了,外麵巡街的侍衛,在這時候都已經回去換班休息,這一路倒是無比順利。
回到王府,居然才不過寅時。
江如鳶催著淩嘉傲去上藥,管家看著他負傷而歸,以為出了大事,心中奇怪,忙將人拉到一邊詢問。
“沒什麼,隻是出了點小事,他不小心自己割破了手。”
江如鳶隻是淡淡往屋中,看了一眼。
見淩嘉傲也正看出來,她咳嗽了一聲,看著他,無奈搖了搖頭。
管家見狀也知道沒有太大的事情不好再問,隻好去準備傷藥。
“既然無事,就先回去休息罷。”淩嘉傲雖然這麼說著,他自己卻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江如鳶隻是看著他:“你覺得,現在我還能休息?”
若是不知道這事情便也罷了,她既然知道了這些,若是不想出一個切實的辦法,她是無法安眠的。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可如今看來,這也不過是才開始。
“你究竟打算如何處置那些東西?”江如鳶想了想,回過身去將屋門關上,“若是這時候將這些寶藏拿出去,你的位置可就坐穩了。”
“你明知我不會。”
淩嘉傲輕笑一聲,他坐在床邊看著她就這樣坐在床邊上, 半撐著頭,一副煩惱的樣子,無奈勾起嘴角:“若是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這所謂的太子之位,怕是更加不穩。”
“不過就算是不說,這件事情也有旁人知道。”
“他們亦不會說。”
淩嘉傲有這個自信,也是因為他原本就知道自己身邊暗衛並不是因為錢財,而聚集在自己身邊。
榕生亦是如此。
就算死,也不斷然不會將這下麵的事情說出去。
“哼。”江如鳶輕哼一聲以示同意。
她也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尋常玩笑,是不會讓人輕易說出去。
外麵有人端了參湯來,隻是礙於江如鳶在裏麵,不敢進來便隻在外麵通報。江如鳶將東西端進來放在淩嘉傲床頭。
“這參湯固然不錯,不過你才上了藥,放著早朝時候喝下。”
之前才吃了藥也是進補的,這時候要是再喝上這麼一碗,這一整日他也別想休息了。
她對外麵侍女吩咐了幾句,婢女們隻是露出了十分曖昧的笑容,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隻是點頭,接著便離開了。
江如鳶將窗戶隻開一些通風,她發現這裏的景色還真是無趣。
淩嘉傲的房間原本就是獨立的院落,後麵的院落也沒有燈籠,深秋之後,花草樹木已經凋零,剩下枯枝腐葉也被一一清掃幹淨。
“你每日看著這樣的景色,難道不覺得……無聊麼?”
什麼都沒有,半分情趣也說不上。
“看著那些枯枝,更能讓人心有反省。”淩嘉傲沒有看她,他一早就知道自己院中的景色。
枯敗,無趣。
正如他一路走來一樣。
他麵前的路途,本來就是無聊而殘酷的。美景隻會讓人沉迷於享樂,而他從來不應該沉迷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