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光?”江如鳶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事情,但是轉念一想,這時候就算是尋常的事情,放在皇陵中也會讓人覺得奇怪,故而誇大。
淩嘉傲隻是點頭,並沒有解釋。然後,他從自己的書桌上,抽出了一份禮單。
將這個拿給江如鳶,用眼神示意,讓她翻開來看看。
那就是一份尋常的禮單,上麵並沒寫著什麼特殊的東西,用語也十分歸整,她看了落款,似乎隻是一個地位不高的武將。
淩嘉傲在朝中和幾位武將的交情都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太差。
有一位金吾將軍,還曾經幫過他,所以這一份禮單看起來,不過就是祝賀而已,可能連巴結的意思都沒有……
江如鳶看完之後也不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
淩嘉傲這才,指著上麵的夜明珠,說道:“這上麵夜明珠,和那地宮中的夜明珠十分相似。”
他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什麼,這感覺這東西很奇怪,這武將喜歡的都是一些弓箭一類豪放的物件,很少送那麼精致的東西。
而且他與這位副將,也認識了一些時候。
知道他不是那種會投誰所好的,而且他是隨著將軍入京城賀壽,如今留在京城裏的武將也就隻有那幾個了。
他是因為家中又事,特意請了請旨,可以留在京城裏陪著年邁的父母過年。
他不善朝政,加之身份特殊,身邊沒有領導的人,除非是這個夜明珠很特殊,不然他不會特意送來。
淩嘉傲簡單說了一下那人的背景,江如鳶聽後微微抿嘴,她又重新看了一遍,上麵還有兩尊觀音,所以她倒是忽略了這不符合武將的性子。
“觀音是送子觀音,他……一直覺得,我如今膝下無子,很是擔憂。”淩嘉傲聽她問了一句,便有些不自在。
他這話一出,江如鳶臉上也微紅,趕忙問:“那著夜明珠有什麼不對?”
淩嘉傲也不想在觀音上麵糾結,於是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我當時便覺得不對,特意去看過,發現那珠子很不尋常,比一般的夜明珠亮上許多。”
那光芒幾乎能讓一個小屋,亮如白晝。
江如鳶微微蹙眉:“莫非……”
“是,昨日之前我都不知那是什麼,準備讓人去調查,下去之後,才發現那珠子和地宮裏的一樣。”
淩嘉傲說著,然後將禮單合上。
他那時候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讓人去那武將府上詢問關於珠子的事情。
得到的消息,卻是他接到了皇上命令,前往皇陵去了。
“而他啟程那一日,正好就是將禮單送過來的一日。”淩嘉傲說罷,也停頓了片刻。
“你是想說……”
“並非如此。”江如鳶還沒有說完,淩嘉傲就直接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與皇家辛密無關,這夜明珠是他在前一日得到的,有人不知出於什麼緣故,送到了他府中,說是不知誰,漏液放在了門口。”
那是放在一個錦盒中,上麵什麼也沒有,管家一開始並不知道是什麼,還以為是有人不小心遺落的。
後來打開一看發現其中的東西似乎很是名貴,這才拿給了那副將。
副將一看之下也覺得很有問題,翻來覆去的看也不知這是誰送來的。還是管家提醒說起那怪事,故而他認為兩者之間有關聯。
在府中清客的建議之下,才假借祝賀的名義,將東西送了過來。
反正淩嘉傲收的禮不少,他夾在其中也不算顯眼。
“那皇陵發光究竟又是……”江如鳶沒有去看那什麼夜明珠。
那地宮牆壁上的夜明珠,就算是被人撬出來兩顆,也是可以理解的。淩嘉傲既然沒有將東西拿出來,想來是知道裏麵沒有什麼玄機。
而此事的中心,應該是在外麵。
“皇祖母的陵墓中出現了奇異的綠光,有人說是皇祖母泉下得知這幾月來發生事情,她認為,此乃不孝,故而發出警醒,告知皇上,不應讓齊淩後代子女如此自相殘殺。”
淩嘉傲說著,將那禮單抽出來,隨手放在一旁:“不過這件事情,父皇還沒有說明,隻是提出了最近夜來多夢少眠,心神不寧,故想在初雪時節,拜天祭祖。”
這幾日皇上上朝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
若不是他去了那副將府中詢問,怕是也很難了解這件事情。
淩嘉傲這一次,已經深深察覺到自己的短板。這幾次的危機,已經讓皇上的心中,有了懷疑,同時也暴露了他在朝中的勢力。
隻要皇上有心,就能很輕易的斷了他了解聖心的渠道。
若非這一次運氣實在不錯,副將在得知這些時候,讓人出門打聽,於是從兩個小家丁口中知道這件事情,他隻怕如今還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