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還未睡下,隻是在屋子裏看書,外麵守夜的宮女,見到有人過來險些尖叫出聲,但是很快就發現來的人是淩嘉傲。
仔細一看,接著才發現原來江如鳶是被太子抱在懷中的。
宮女驚呼了一聲,忙將二人讓進屋內,她輕聲笑了笑:“太子殿下過來,怎的不走正門。”
“本宮還有些事情,你不必和他人說起,本宮來過。”
他一邊說著,也十分擔憂的往外看了一眼。此時正是一朵焰火炸開,江如鳶聽見聲音也往外看去。
此時的焰火,算不上好看。
江如鳶隻看了一眼,就沒有興致,她咳嗽了一聲,隻讓淩嘉傲先走就是。
宮女見這二人臉色十分嚴肅,也停住了打趣的心思。隻是目送淩嘉傲出去,然後才回頭來看江如鳶。
她對這位太子妃娘娘並不熟悉,但是聽說是很好相處的人,而且皇後很是喜歡她……
她心道,絕對不能怠慢了。
於是,忙沏了一壺好茶,小心的端過去,問道:“太子妃娘娘為何會在這裏?皇後娘娘現下還未睡下來,您是否要過去?”
“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應該去看看母後。”江如鳶點了點頭,隻是沒有起身。
她現在身上還有些酸痛,特別是手臂。
之前過來的時候,是在外麵。冷風吹著,原本就有鎮痛的作用,現下到屋子裏暖和起來,先前的傷就開始隱隱作痛。
畢竟是脫臼,她現在還控製不住地手抖。
可不能這樣去見皇後,她一定能看出來自己的異樣,到時候免不了要擔心詢問。
“太子妃娘娘為什麼沒有陪著太子殿下出去?”小宮女看她不著急起身,也隻好安靜地守在一邊。
皇後回宮後,便說倦怠,讓人不要打擾她休息。
方才她泡茶的時候,已經命人告知了皇後娘娘,如今還沒有人過來,想來是皇後娘娘也想好好休息。
這……今夜究竟是怎麼了……
“太子去禦花園看焰火了,我不喜歡。說起來,也不知雪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
江如鳶輕輕握著手,她想去拿放在一邊的茶杯,可手上不控製的一抖,險些將茶杯掀翻,好在她伸手去穩住了茶杯。
宮女也嚇了一跳,隻是見沒事兒之後,也就鬆了口氣。
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麼,這宮裏的人都是好麵子的,就算是脾氣好的,誰知會不會突然因為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一句話就發脾氣。
江如鳶見她沉默著,便抬頭看她。
小宮女被看了好一陣,才想起來江如鳶先前問的問題,她趕忙回道:“這雪在宴會開始不久之後,就停下來了,說來也奇怪,今年這雪,比往年的好掃多了。”
“什麼?”江如鳶感覺奇怪。
“這往年下了雪之後,這雪都會濘在地上,結了冰的就更不好掃了,可今年想是宮中的地龍暖和,一整天的雪,到了晚上就自己化開了。”
這小宮女雖然是屋子裏伺候的,不用掃雪做粗活。
但是她比不得皇後身邊伺候的大宮女,還是要親自監看那些小丫頭們,是不是在仔細做事。
這屋外不比屋內,就算是在廊下,隱約能感覺到熱氣,這麼站上幾個時辰,還是吃不消。
這天雪大,她本來以為至少要兩個時辰,才能把雪掃幹淨的。
“自己化開了?”
江如鳶說著,站了起來,小宮女見狀連忙跟在她身後,在門邊取了一隻燈籠。
她舉著燈籠幫江如鳶照著,這天氣風大,院子裏的燈籠掛不上,隻有廊裏掛了兩盞琉璃的,所以能看見的不多。
江如鳶倒是也沒有到院子裏去,隻是站在石階邊,低頭看了看。
那果然是很奇怪的,這北方的大雪洋洋灑灑落下之後,原本很快就會堆積起來。
這裏有地龍,靠近磚牆的地方,雪會化作雪水,但因為寒冷的緣故,會再度結冰。
然而這裏的水溝處,卻是積水,根本沒有結冰的痕跡。
她想了想,蹲下來伸手去摸了摸地麵,居然是燙手的!
那不是碳氣帶來的熱度……
這,這分明是上一次她在地宮的時候,淩葉宇引燃那地宮下麵的圖畫,然後裏麵開始下“火雨”之後,那牆麵的熱度!
她心中一驚,趕忙回憶起地宮的地圖。
可是這下麵應該隻是普通的房間才對……
她記得那個地宮,應該是在禦花園東邊,上麵正好對著的,正是先皇所用的乾衡殿。
新帝登基之後,當今聖上為表孝心,可以選擇了距離那裏比較近的養心殿作為自己的寢殿。
皇後的宮宇原該也是在那邊,隻是後來皇後病重,挪換了宮殿,所以這裏距離那地宮差著好幾裏。
她記得,當時她們往外逃了不過兩丈遠,就很難再感覺到熱度了。
“這地下,是否有什麼……地窖?”江如鳶想了想,便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