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開口,便沒有人再敢開口。
江如鳶和淩嘉傲都沉默著,兩人並沒有對視,隻是紛紛低著頭,以免再觸怒龍顏。
兩人都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也能看出來,這事情可能不簡單,是皇上並不想對他們說起的。
江如鳶心中有些不服氣,暗暗想道,這肯定是雲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這位皇帝的耳邊吹了什麼風。
雖然他別的不會全然相信,但是隻要危及自己位置的事情,他是定然會相信的。
“你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不知過了多久,皇上才指著匕首說道。
淩嘉傲點了點頭:“的確不知。”
他在這一點上並沒有說假話,他若是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其實反倒好辦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隻有了解自己所處的狀況,才能夠想出最好的辦法。
“太子妃也不知道?”皇上刻意轉過頭去看江如鳶,他心中對江如鳶還是有些不屑,他並不認為一個小小女子,能翻出什麼天來。
隻是他心中多少有些顧忌,這太子妃太過不同尋常。
他從前聽人說過,這世間有一種離魂術,說是能讓人脫胎換骨,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雖然一直不相信,有那種東西的存在。不過,江如鳶的表現,的確是很不同尋常事,說不定還真是和那種術,有關係。
隻是,就算是有關係,他也不能隨意揣測。
免得到時候說錯了什麼,反而徒惹麻煩,倒叫他不好再對此人下手。
“為何父皇會如此詢問?”江如鳶不理會他的試探,“兒臣為何會知道那些花紋?兒臣是第一次看見那花紋,不過看匕首的模樣,想來是有些念頭了。”
“太子妃有何見解?”皇上半眯著眼睛,她這席話,聽起來好像是說自己的不知道,但是到最後偏偏又要說,花紋看起來很古老。
這分明是在說,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她已經有了想法。
若是換做別的時候,他定然是不會詢問。
但是如今,他倒是想看看,這太子妃還能說出什麼。
他這也並不是聽見江如鳶那些話,臨時起意,長久以來他對江如鳶的懷疑,一直都在,如今正好有機會,倒不如試一試。
江如鳶搖了搖頭:“如何能說得上是見解,兒臣不過是有些懷疑罷了,要說起來,匕首也鏽成那樣了,看樣子並非是被人好好保養過的,為何又會突然被人放在王府。”
雖然沒有完全看見過那種花紋,但是他也不是沒見過。
就在一個月前,雲妃曾經說過一件事情,就是在不久之前有一塊地方,突然坍塌。哪裏本來是大山,可後來卻塌出了一方大洞。
皇上一聽這事情有些不對,哪裏會有地方突然塌出大洞。思來想去,他覺得不能股息,於是立刻讓人去查。
這件事情,他沒有給任何人提起,雲妃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行動。雲妃一直都以為,他並沒有動手,但其實他已經調查好了。
就在不久之前,下麵的人,送過來了一副古畫,就是從那裏挖出來的。上麵的花紋,與這匕首上的極其相似。
而那幅畫的落款,是代明。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東西,居然是那裏的,他頓時便覺得,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代明的所有東西,都是相連的,所以他斷定地宮中一定有那些東西。
那副古畫上麵,記載了一些事情,是關於那聖山的,他一直認為代明的寶藏是在聖山之中,所以之前一看到那東西,他就覺得這可能是從聖山裏出來的寶藏。
畢竟這匕首的花紋,的確精巧。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背後,做了些什麼?”皇上看了看她,並沒有暴露自己,而且反問道。
江如鳶搖了搖頭,隻是笑:“這件事情,是什麼樣的,自然是父皇聖心獨具,兒臣不敢妄自揣測。”
她一邊說,接著就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淩嘉傲,他也在旁邊聽著,似乎對她想說什麼,很感興趣。
江如鳶心道,這人還真是,這時候還如此淡定,就真的那麼相信她?還是,他有別的主意……
但是如今沒有商議的機會,她隻能見招差招。
“你既然不想說,那不如這樣問,你想怎麼讓朕相信,你與這件事情,無關?”
江如鳶點了點頭,隻道:“要證明這件事情,實際上也簡單,左不過讓人去兵部查找一下,兒臣相信事情很快……”
不想,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聽一聲大嗬:“不行!”
江如鳶頓時沉默了起來,她看著皇上,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