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嘉傲眼神微沉,尾指輕點,微微上勾的鳳眼漾起誘人的風情:“上麵的意思?”他所指的上麵自然不言而喻,江如鳶苦笑著點點頭,癱在床上眼神無比茫然:“我不知道我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何為對,何為錯?”淩嘉傲握緊了她纖細的手腕,神情淡漠,“與己相對為錯,與子同謀為順,對錯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的確,就算他們不做出選擇,各方勢力也會逼得他們不得不選擇立場。沒有絕對的對與錯,隻是各自利益不同,所屬得立場也不同罷了。
江如鳶眼底微黯,警惕的查看一番周圍沒有任何異常,壓低嗓音:“府內最近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淩嘉傲輕挑眉頭,仔細回想一番,篤定的搖搖頭:“並無異常,隻不過雲妃早些時候從宮裏派人邀你明晚去宮中賞花,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自己多加小心。”
雲妃?江如鳶蹙緊眉頭,眼下宮中正是多事之秋,為何雲妃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邀她進宮賞花?她隱隱覺得這其中定不簡單,況且雲妃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能在後宮這樣汙穢混亂的地方站穩腳跟,又有幾人會是省油的燈?
江如鳶絲毫不敢輕瞧,三言兩語與淩嘉傲初步確定了接下來的走勢,隻能以不變應萬變,摸清皇上的態度。熄燈前,淩嘉傲都未曾開口追問江如鳶皇上究竟與她密談了哪些內容,倒是她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皇上扣了我這些日子,究竟讓我做了什麼?”
“你若是能說,便是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可你現在不可說,我若是再問,豈不是置你於危險而不顧?”淩嘉傲淡淡道,眼底閃爍著桀驁與自信,“況且若是靠你才能最終奪得那位,就算孤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並非孤的本事。”
他低頭在江如鳶額前落下一吻:“早些休息,明日還得早起進宮。”
江如鳶心頭一暖,冰冷的血液逐漸恢複熱度,她緊緊依附在淩嘉傲的懷裏,晦暗的眸中閃過一抹堅毅:無論如何她都要確保淩嘉傲最終安然無恙的登上那個位置,無論是為了保全她的性命亦或是成全淩嘉傲的抱負,那個位置隻能是太子府所屬!
淩軒墨扭曲病態的麵孔驀然自眼前劃過,江如鳶擰緊了眉頭,暗自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皇上那邊究竟是何打算,這越發混亂的奪君之爭原本有些界限分明的黨營如今又被皇上重新打亂,最後到底鹿死誰手目前還不得而知。
她抱緊了懷中清瘦淡雅的身軀,淡淡的體溫驅散了夜間的寒冷,薄薄的倦意逐漸襲上眼皮,江如鳶眸光越來越沉,隨後便徹底散了意識。
就在她剛剛意識清散之際,原本本應該熟睡的男人倏爾睜開了眼,看向江如鳶的眸色晦暗不明,躡手躡腳的重新換上暗色的夜行衣,腳步輕點直奔紫禁城,悄無聲息的潛進禦書房,他半跪下身,眼底的神情被隱在碎發之後:“兒臣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