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鳶點點頭,旋即想起那人手臂上奇怪的符文,皺眉道:“不過那人的確有些奇怪之處……”她大致將那花紋描述了一番,齊天安臉色突變,猛地站起身,大驚怒道:“你再把那花紋仔細描述一番!”
那晚環境昏暗,再加上激烈打鬥之間,江如鳶也沒有看太清楚,大致隻是看到了符文的輪廓,見齊天安眉宇間的驚疑不定依舊沒有散去,她隱約覺得其中並不是這麼簡單:“父皇,可是這符文有其他什麼含義?”
齊天安深深看了她一眼:“江如鳶,朕不分青紅皂白將你關入天牢,你可曾怨過朕?”
江如鳶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提及這一茬,下意識一愣,旋即挑了挑眉:“兒臣不敢,隻是兒臣想不明白,為何父皇會突然做出那等決定?”
宮內出現巫蠱娃娃,皇帝大驚乃是常事,但是一連懲治近乎十幾家重臣妻女,這等手筆饒是曆代十幾朝皇帝也沒有的舉動,若是傳了出去,對皇家名威肯定大不利!江如鳶不信齊天安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弊,但是她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何齊天安依然會下旨要將這十幾家官宦之妻關入天牢?
齊天安眯眼看著搖晃不已的燭火,精明略顯蒼老的雙眼閃爍著精光:“如若不是朕的這道旨意,你以為那背後的主謀會這麼快露出手腳,甚至不惜派出殺手來刺殺你嗎?”
他雙手背後,寬大的龍袍拖曳在地上,微卷的長發披在身後:“江如鳶,饒是你聰明一世,這件事情內的彎彎繞繞你也沒有瞧清楚。”
“當年那塊絲錦朕賞賜的也是有顧慮的。”齊天安淡淡啜了口香茗,“當時朝內立儲攪得朝內動蕩不安,朝野結黨為營,朕也是處於平衡朝廷權勢,特意扶持了一些世家。在當時賞賜的那些人之中,太子 黨一部分、皇子一部分、丞相一部分其餘各大世家一部分,而這次事件則牽涉的人大部分隻分為了兩大陣營。”
江如鳶擰眉沉思:“太子 黨與王爺?”
齊天安搖搖頭,歎息一聲:“朕的皇兒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對手。這其中大部分的官員現已基本歸於丞相之陣營。”
丞相?也就是雲妃娘娘?江如鳶眼中疑惑更甚:“難道這巫蠱邪術是丞相一手操縱的?”
“胡說!”齊天安瞪了她一眼,“丞相與朕乃有扶持之恩,更是朕的恩師,若不是有丞相,又何嚐有朕的今日?況且他何必多此一舉?陳家已有淩葉宇,隻要朕百年之後,這大好江山落入誰手還不一定!”
江如鳶暗地裏撇撇嘴,話是這麼說,但如今淩嘉傲穩坐東宮,一旁還有淩軒墨虎視眈眈,淩葉宇在朝中的表現平平,更別提在軍事上見解更是比不過淩嘉傲,陳家若還不著急,恐怕這萬裏江山與淩葉宇半點關係沒有。
“至於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符文,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與江湖之中的某個邪教有關。”齊天安轉身執起筆,在紙上畫出頗為複雜的紋路,遞給江如鳶,“你看是否跟這個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