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嵐紅著眼圈看向淩嘉傲,卻恰好見到對她不假辭色的淩嘉傲正眼神溫柔專注的看著江如鳶,隱在麵紗之後的紅唇不甘心的抿緊。她垂眸掩去一閃而逝的冷意:“太子妃,你可是在羞辱本公主?”
“不敢。”江如鳶小心翼翼的將淩嘉傲安置在柔軟的被褥上,見柔嵐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柳眉微蹙:“公主,我與太子有要事相商,還望公主能挪步。”柔嵐還欲開口,卻又聽到淩嘉傲淡淡道:“既然公主不願,那本太子與太子妃挪步便好。”
旋即便要捂著胸口吃痛起身,柔嵐連忙攔住他,饒是心中再怎麼不甘,也隻能起身:“那太子與太子妃好生聚聚,如若有什麼需要相幫的,直言便好。”
江如鳶冷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橫了眼嘴角噙著笑意的淩嘉傲,嗤聲道:“我倒是為何一再攔著我不讓我前來找你,原來竟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如何,可是教你樂不思蜀了?”
淩嘉傲被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嫉妒再次引得低笑出聲,勉強撐起身子摟住江如鳶,感受到她還欲掙紮,低聲誘哄道:“別動。”他倒吸一口冷氣,僅僅是剛才那番細微的動作都扯到他傷口火辣辣的疼痛,江如鳶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顫聲追問:“你有沒有怎麼樣?”
他艱難的搖了搖頭,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安穩歸來,我還怕是見不到你最後一麵。”他語氣看似平淡,但是江如鳶能夠想象到其中隱含的危機重重,強忍下心尖的抽痛,她抿唇稍稍推離開二人之間的距離,視線落在他刀痕遍布的胸口,鼻尖一酸,眼前泛淚:“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淩嘉傲伸手擦拭去她眼中的霧氣,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狠意:“孤能落得現在這副模樣,還多虧了孤的好皇弟們。”
當父皇下旨命他前去邊疆迎接羌國使團之時,淩嘉傲便隱隱覺得其中定然是有淩軒墨的手筆!他臨行前命人盯緊了淩軒墨,但未曾想,竟然是不顯山不顯水的淩葉宇在其中插了一竹竿!若不是淩葉宇派人尾隨其後,設下了陷阱耽誤了他們脫身的契機,那一隊輕騎根本不可能會落到這般慘烈的局麵!
他臉上因失血而慘白的麵容透著不正常的紅暈。棲鳳山距離皇城不過是百裏之地,乃屬於天子腳下。這足有數百人的匪窩恍似一夜之間陡然出現,淩嘉傲一行防不勝防,在夜間被襲擊個正著,而柔嵐公主也被偷襲,隸屬於羌國的國寶之物被匪徒奪走!
他們悄聲潛入匪徒的營寨,得手剛欲離開,卻被一襲人死死纏住,雙方打鬥間驚動了匪徒,饒是淩嘉傲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十數人的輕騎小隊拚死護送,才將淩嘉傲安全送至山下。
江如鳶猛地攥緊手指,眸中閃過一絲懷疑之色:“那羌國的國寶之物可曾有追回?”淩嘉傲搖搖頭,見江如鳶眉宇間的厲色更重,淩嘉傲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沉思:“你是懷疑根本沒有所謂的國寶失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