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視線緩緩在江如鳶身上逡巡,皇後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本想著讓傲兒迎娶了江國侯府的千金,這江國侯無論如何也得站在太子的陣營內。但未曾想,這明麵上的千金卻是連落了毛的家雀都不如,眼下江國侯被淩軒墨那孽子給拉攏過去,皇後怎麼看江如鳶都憋得慌。
“母後恕罪。”江如鳶跪伏著認罪,皇後剛要對她發難,一聲微弱得嗓音出聲製止住了她:“且慢!”淩嘉傲蒼白著臉,艱難的站在門口,俊美地麵孔血色頓失。皇後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傲兒,你怎麼出來了?”她朝柔嵐公主微微一笑,使了個眼色,“這一路多虧柔嵐公主照顧於你,你這外麵風大,還勞煩柔嵐公主扶傲兒進去休息。”
柔嵐臉上閃過一抹羞意,盈盈水眸似語還羞的看向淩嘉傲的方向,卻見他根本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徑直跪倒在江如鳶的身側:“父皇,母後,太子妃所言極是。這宮內尚且是多事之秋,兒臣現在又身中劇毒,能活幾日暫且難說,又何必牽連柔嵐公主?”
他清冷寡淡的眸子轉向一旁的柔嵐,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波瀾:“多謝柔嵐公主的厚愛,隻不過孤已經心有所屬,恐怕承受不起。”
“你這孩子——”皇後忍不住掩麵低泣,柔嵐臉色煞白,咬著唇顫抖道:“我不在意……”
“此事再議。”齊天安看了眼神情堅定和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江如鳶一眼,眼底的深意更甚,轉身帶著皇後先行離開,“你且好好休息,其餘的事情暫由墨兒代勞。”
江如鳶與淩嘉傲對視一眼,旋即她攙扶著淩嘉傲起身,眼神略微有些敵意的看著柔嵐公主:“公主還請回吧,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公主自重。”
“江如鳶,如若授受不親的話,那本公主與太子早些就已經不親了,現在劃清界限是否有些太晚了?”柔嵐譏諷的勾起嘴角,神情坦然的任由侍女扶自己起身,柔軟的麵紗隨風而動,越發襯托著她五官秀美,靈氣逼人。
語罷,她看向淩嘉傲,眉眼溫柔多情:“淩郎,你為何不肯接受我?我不相信你對我一丁點感覺都沒有,不然你為何會因為我一句話,就……”
“公主慎言!”淩嘉傲斷然打斷柔嵐公主的話語,眉目冷峻肅殺,“如鳶,扶我進去。”江如鳶神情複雜的看了眼柔嵐,不發一言的扶著淩嘉傲回到了側殿。
柔嵐有些不甘心的瞪著江如鳶的背影,紅唇輕啟,便是複雜難辨的羌國話:“那個賤人能與我相提並論?”
與她一同前來的侍女彼此麵麵相覷,長廊一角處突然傳來低沉磁性的男聲,所說竟然也是羌國話:“柔嵐公主才貌天下無雙,自然無法相提並論。”
“誰?”柔嵐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角落,眼中閃過一絲不忿,卻見一男子身穿暗紫色長袍,麵容邪肆俊美,眉目風流,眼中殺意微閃,“你是何人,怎麼會我羌國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