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檢查結果依舊沒什麼問題,當夜便與餘建國一同回了別墅,徒留下孟深一人。
孟深滿臉幽怨,沒想到人生中第一次在醫院陪床,對象居然是唐越。
幸好這種高級病房有單獨的隔間,盡管隔間裏的床又窄又,勉為其難還能湊合一晚。
咳,都踏馬叫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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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大早,餘晚是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摸起手機,滑動接通,語氣濃濃的不耐煩:“喂?”
刹那間,孟深的尖銳聲音猶如機關槍掃射似的劈裏啪啦傳來過來:“餘晚,唐越今早上硬是要出院,我攔都攔不住,最後把他送到了旅舍。你猜那個地方在哪?居然在六環外的一個又破又髒的巷子裏。是貧民窟都侮辱這三個字,周圍房屋竟然是電視上看的那種民工棚。照片我發你了,你一定要記得看……”
餘晚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掐斷羚話,繼續蒙頭大睡。
嗡……
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
餘晚素來起床氣很大,接起電話就是一陣懟:“唐越住哪關我屁事,孟深你要是再敢吵我睡覺,信不信我分分鍾告到你家老頭那,你在校外飆車打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才道:“……餘晚,我是你計量經濟學老師容筠。”
餘晚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容筠,一個名字極富有文藝氣息的老頭,人送外號“掛科師伯”,每年出的考題難度居於全校之首,而且極其注重出勤率,若是逃課三次,無論考得再好都得重修。
餘晚不敢置信地看了眼來電顯示,果然正是那位“掛科師伯”的來電。
這學期是她第二次重修這門課程了。
對於她這種年年考零分的人來,掛了科就給學校砸錢,捐設備,修操場……但是,隻有計量經濟學不校哪怕你要給學校蓋棟樓,掛科了該重修還是得重修。
容筠背景強大,堪稱江大所有紈絝子弟的噩夢!
“容、容老師。”餘晚一臉乖巧,盡管她平日裏囂張狂妄,可麵對師長態度還是非常謙和有禮的。“您有什麼事嗎?”
容筠不疾不徐的聲音傳過來:“今早上十點有我的課,你已經曠課兩次了,如果再缺勤就不用來了,明年直接重修吧。”
“!!!”
“去,我肯定去。”餘晚連聲保證,她今年大三了,可不想明年上了大四後還繼續與一幫大二的學弟學妹們一起上課,簡直丟不起那個人。
掛羚話後,她匆忙洗漱化妝挑選衣服,一個時悄然而逝。下樓時掃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8:42分。
劉伯走上前,一臉慈愛的問:“大姐,今怎麼起這麼早?要吃早餐嗎?我現在馬上去安排。”
餘晚道:“來不及了,劉伯麻煩你幫我打包個三明治,我現在要去江大。”
劉伯驚詫不已:“大姐還要上課?”
餘晚點頭,苦笑一聲:“今是容老師的計量經濟學。”
劉伯心裏五味雜陳,欣慰地看了餘晚好幾眼才離開。他握緊拳頭,眼眶微微泛紅,沒想到大姐是這樣一個懂事又堅強的女孩子,哪怕身患絕症,依舊笑著麵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