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又派人來了?”李秋沒再管旁邊人是何想法,反正提到那一家子他的好心情就沒了。
“大人,他們畢竟是您的親人,奴才鬥膽讓他們進了府。”
“本官過了,那些人以後再來不必理會。若是你再這般任意妄為,本官可要換個管家了。”
“奴才曉得了,大人可要先用膳。”
“你將酒督涼亭那去,再配幾個菜,今兒個我就在那用膳了。”
“是。”
管家知道李秋這是心情又不好了,每當這時他便獨自飲酒,正所謂一醉解千愁。
隻是這酒啊終究傷人,可他一個奴才,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主子的事情。勸也勸過那麼多次了,可李秋從來不聽。
“今朝有酒今朝醉。”在連續喝完幾瓶酒之後,他多少有些醉意,隻是頭腦還清醒著。而這桌上的菜他卻是一點都沒動,到底也不過是擺設罷了。
“大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我沒醉,我還能喝。”李秋眼神清明,出了麵色紅潤了些,看不出絲毫醉意。
等管家不敢多言,退開了之後,他靠在一旁的欄杆上。今夜還真是孤寂,連月亮和星星都不曾露出來,僅有的不過是掛著的幾束燈籠,完全憑著它們在照明。
為何情緒會如此變動,他想到了白日裏碰到的姑娘,和他何其相似。他自幼不被父親期待,雖是嫡子過不得卻不如一個庶子。
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努力變得強大。後來他步入官場,親戚巴結他,他爹亦是如此,可他分明看出那饒厭惡之情。
當真是可笑,明明不愛他娘卻要娶她,明明不愛他卻要生下他。他的存在不被人期待,所以他不被父母喜愛,尤其在他娘有了次子之後更為明顯。
他一直不知道一個人為何可以冷血到這種地方,可就算所有人不喜他,他也照樣活著,不過是用來惡心他們。
他在官場上一步步前行,為的不過是擺脫那個令人作嘔的家族罷了。隻是他同樣也討厭而羨慕著官場上的某些人,就好比王岩,他家中就這麼一個獨子,過得比他不知好上多少倍。
今日在街上,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對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道盡他的過往,那是他最不願與他人起的過往。
文微並不知她出宮已經被人發現,回到屋子裏見無人在便安心了。房屋裏點著蠟燭,許是她的宮女所為,隻是不知人現在去了哪裏。
坐在椅子上,文微想起了那個才見不過一麵的男子。她不知道認識他,對他興趣不大,隻是不曾想他竟真的會帶她出宮。
她自便不如文茵,文茵可以隨意出宮,她不校她僅有的幾次出宮也是為了沐黎羽,世人隻知文茵有多愛沐黎羽,又有何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可是這一切有多不值得,沒有人記得她,她也不過是世人眼中的笑話了,到底還是不甘心。
“公主可在?”
“在,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