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集團總部,不過短短兩日,已經有不少人遞上辭呈,應楓鳴坐在辦公室裏,臉色發青,眼底都泛著紅血絲,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原本以為自己和權梟應該有一拚之力,卻沒想到,到頭來,不過是自以為是而已。
應楓鳴在辦公室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撥通了葉詩詩的電話。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讓他幾近絕望。
他伸手捂住了眼睛,喉中發出低笑,隻不過這笑聲比哭聲更叫人聽著難受。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匆匆接起來,剛說了一聲“喂。”
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叱罵聲。
“楓鳴!這些年來我是怎麼教你的?你當初到內地去發展,說是為了拓展公司業務,但是結果呢?你的心裏就隻有仇恨!”
電話是應楓鳴的母親打來的,聽著母親憤怒的聲音,應楓鳴一改往日的囂張別扭,“對不起,媽,是我錯了。”
“知道錯了還不快點回來!內地的一切都不用再管了,盡快安排妥當到M國來吧。”
應楓鳴沉默許久,終於還是應了下來。
應楓鳴也沒有多耽擱,接下來的三四天,他將公司股票拋售,不動產變賣,準備徹底離開這裏,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決定去見一見葉詩詩。
另外一邊,權朵朵的手術十分順利,換過血液之後,她的身體除了比尋常的孩子弱了一點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分別了。
葉詩詩喜極而泣,這幾天都在醫院裏照顧權朵朵。
應楓鳴找來的時候,葉詩詩滿眼警惕。
應楓鳴的眼底有些受傷,“詩詩,我們能夠談一談嗎?”
葉詩詩冷著臉,不欲多說。
“詩詩,我要回M國了,這次回去,恐怕不會再回來了。”應楓鳴的語氣多少有些悵然,“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你什麼,大概是從小到大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所以才會對你如此執著。”
第一次聽著應楓鳴這麼平心靜氣地和她說話,葉詩詩有些意外,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應楓鳴深深地看了葉詩詩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病房裏的全朵朵身上。
“其實,我還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葉詩詩聞言一愣,許久,才開口道:“隻要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們就好。”她沒有說接受還是不接受這歉意,其實按照她的想法,傷害已經造成了,難道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消除的嗎?
應楓鳴大概也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唇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
是啊,自己種下惡因就要體會這惡果。
應楓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再也沒有半分留戀,他從來都是個果決的人,知曉自己永遠得不到葉詩詩的心,也決定不再糾纏。
應楓鳴走進電梯的時候,權梟剛好從另外一部電梯裏出來,見到葉詩詩站在門口,“詩詩,怎麼站在這裏?特意在等我?”
葉詩詩一愣,隨後粲然一笑,“是啊,等你,隻等你一個人。”
兩天之後,應楓鳴坐上了去M國的飛機,十分湊巧的是,權慧敏夫婦也決定離開權城,回去M國,與應楓鳴在同一架飛機上。
當天下午,權梟接到了一則電話,去M國的MT607次航班在途中遇到雷雨天氣,意外墜機,機上所有人員無一人生存,接到消息之後,權誌國悲痛不已,權梟去為權慧敏夫婦料理後事的時候,發現應楓鳴的名字赫然在列。
葉詩詩知道這件事後,震驚之餘也唏噓不已,而同樣知道消息的葉夢然在得知應楓鳴死了之後,當即就瘋了。
三個月後,權城療養院。
葉詩詩剛剛結束了對葉夢然的探視,心情頗為沉重地從療養院裏出來,葉夢然的情況沒有絲毫的好轉,不過看著她單純無知的樣子,倒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此時陽光正好,夕陽的光將葉詩詩的影子拉得很長。
療養院街對麵,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那裏,權梟斜靠在車門邊,英俊的麵容上帶著清淺溫暖的笑。
葉詩詩朝著他走過去,唇角忍不住勾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猜的,餓了嗎?想去哪裏吃飯?”
“還是回家吧,朵朵該等著急了。”
“……”
葉詩詩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英俊的麵龐,心情格外平靜,人生還很漫長,未來或許還會遇到很多事情,但是隻要心愛的人在身側,一切她都無所畏懼!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鑽進了車裏,很快,車子啟動,迎著太陽的餘暉往前開去,揚起一路煙塵。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