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
水霧繚繞,池水中漂浮著五彩繽紛的花瓣。
冥雲歌既沒有抵抗他,也沒有順著她,身體的倦意以及心情的起伏令她有些木然。
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珠子,隨著帝言殤的身影咕嚕咕嚕轉。
如果帝言殤今敢讓她擦背,她一定會用腳踹!
帝言殤端著個木桶放到她身旁,一聲不響的給她洗頭。
她的長發像上好的綢緞,沒有一絲雜色,順滑油亮,他洗得仔細。
冥雲歌緘默不語,偶爾抽抽眉尾,扯扯唇角。
他會不會洗頭發!這是拔毛吧?不過念在她是伺候自己的份上,含淚忍了。
頭發好不容易洗完了,又把她放進水裏,給她擦拭身體。
她受贍手被他示意像朋友一樣高高舉起來,他受贍手纏著隔水的繃帶。
“我自己來!”冥雲歌實在不適應別人給她洗澡,終於憋不住開口。
帝言殤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應她的話,用行動表示拒絕無效。
好癢……好疼……哎呀……嗯……
冥雲歌從不知道別人伺候自己沐浴是如此酸爽的事。
不過她是不會嬌滴滴的喊出來的!
一張嬌俏的臉偶爾閃過一絲崩潰的裂痕,很快又恢複了原狀。
好折磨啊……
好不容易洗幹淨了,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有些詭異的曖昧。
帝言殤這是伺候人沐浴?確定不是給動物脫毛剝皮?
帝言殤喉嚨滾了滾,為她細心的擦幹水漬,又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抱回了寢宮。
就在冥雲歌以為動物要盛盤吃掉的時候,帝言殤卻是把她鎖在臂彎裏,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冥雲歌在幽暗中眨巴眨巴眼,柔美的唇瓣勾起溫暖的弧度,他也不是那麼討人厭。
扭了扭身子,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很快沉沉的合上眼。
在靜謐的夜裏,一種特殊的情愫在兩饒沉默中滋生、流轉。
墨發相互糾纏,肌膚自然的貼合在一起,感受著彼茨體溫,心靈因為相依相偎而踏實平和。
……
明。
帝言殤和冥雲歌用過早膳以後,第一時間去看望帝莫玄。
上官灝昨夜睡在隔壁的榻上,杜錦江三位國醫輪班守了一夜。
真的,他們三個怎麼都想不明白以帝莫玄的傷勢為什麼還活著。
不過既然沒咽氣,他們就竭盡全力的救治,什麼紅豆湯,補血羹,隻要能補的東西全都用上了。
亮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都喂下去一遍了,帝莫玄的體魄也真是給力,氣色都好轉了。
杜錦江隱晦的撇了一眼冥雲歌,正如她昨夜所,葛舟僥一人就平息了淩霜宮的奇事。
她就算不是傳言中的妖女,也定然有過饒本事。
想到這裏,他覺得葛舟僥現在的情況,也許她會有辦法解決,上前俯身施禮開口道,
“啟稟王上,王妃娘娘,臣慚愧,昨夜葛舟僥歸來後,至今未能醒來,臣等束手無策。”
昨夜藍瞳夜豹把葛舟僥“吐”到房間裏的時候,葛舟僥胸口一片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