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唐希恩瞥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鍾,掀開被子,吃力地將打石膏的腿挪下床,然後抓起梳妝台上的粉餅,往色澤粉嫩的嘴唇猛撲,“機場到這邊至少要一時啊,他是飛過來的嗎?”
這麼捯飭了一下,還真顯得楚楚可憐。
唐希恩滿意地蓋上粉餅盒,再次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確定臉色確實不好後,這才拉過一旁的拐杖架在腋下,曲起受贍那條腿,一拐一拐走出臥室。
兩室一廳的套間,格局簡單,主臥出去,就是客廳,故而唐希恩在打開臥室的門之前,趕緊換上一張喪臉。
她開門出去,配合著一副羸弱的模樣,連講話的聲調都低了幾分:“傅所長……”
男人背手站在陽台外,聽到她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轉身走進客廳。
他今穿中規中矩的藏藍色西裝,裏頭搭配白色法式襯衫及銀黑色領帶,臉則是萬年不變的冰山樣。
倒是打扮得很性冷淡啊。
唐希恩心裏突然湧起一絲惡趣味,想撕破他的偽裝,看看他是真禁欲還是假冷淡。
但那都是後話,眼下得先拿到設計圖。
唐希恩佯裝虛弱地笑笑,迎了過去。
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瞧得她渾身不自在,正想差王阿姨扶自己過去坐,卻見王阿姨不知何時已被路航叫出去,客廳裏就剩他們孤男寡女。
傅時禦自顧自走向單人沙發坐下,理了理袖間昂貴的袖扣後,慢悠悠瞥來一眼,“過來坐。”
“好。”唐希恩乖巧地坐到他對麵,揚著可憐巴巴的表情看他。
傅時禦麵色稍有不奈,口氣卻十分平靜:“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我老覺得沒勁。”
“……”傅時禦微微蹙了一下眉,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唐希恩。
“我現在全麵停工,出不了門,窩在家裏,連樓都下不了,能有勁嗎?”
“……誤工費我會支付。”
“我是為了那麼點錢嗎?人活著,總有比錢更有意義的東西,比如工作,比如事業……如果不是傅所長您家的大花瓶,我犯得著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