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碰一鼻子灰,卻也不氣餒,喝一口紅酒壯膽。
“巡演的讚助找到了麼?”他笑,垂眸看著杯中猩紅色的酒液,自以為瀟灑。
女人嘲諷地扯了扯唇角,沒接話。
“如果沒找到,”他湊近一些,嘴巴都快貼上她的耳朵,“我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她躲了一下,發尾從他的鼻腔下輕輕甩過。
他閉了閉眼睛,深吸一氣後,幽幽抬眸,坐直了身子,挑眉笑道:“如何?”
幾秒後,一張名片舉到他麵前:“工作上的事情,麻煩聯係我經紀人。”
就是這副嗓音。
微沉、有點沙,是一副有故事的嗓子,莫名的性福
顧煬雙手接過名片,笑了下,不死心,又挨近了一些:“這事兒不用經過經紀人,咱倆自己談。可以的話,今晚就敲定,禮拜一一早,錢就到你賬戶……”
他已經得很明白了,她這種老手不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
“哐”一聲脆響,樂蔓把高腳杯重重擱到石桌上,站起身,垂眸,淡漠而又不齒地看他一眼,走了。
顧煬沒追去,也沒回頭,唇角噙著笑,慢條斯理地抿一口紅酒,用最後一絲力氣維持自己的優雅。
一直在不遠處觀望的陸淮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回頭看一眼已經走遠的樂蔓,手肘拐了拐他:“你昨晚的那女的,就是她?”
“不是!”顧煬下意識否認,“我就是看她一個人無聊,所以過來聊聊。”
他還沒下作到因為被拒絕而去破壞樂蔓的名聲。
陸淮倒也沒多問,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吃點東西去。”
……
“我蔓蔓啊,你再不放下架子,巡演真的開不成了,”經紀人在電話那頭苦口婆心,“這事兒早就放出話了,結果到現在一個讚助商也沒有,咋整呦,要讓人笑死了……”
樂蔓捏了捏鼻梁骨,無力道:“我不想再出去陪酒了,靠這種手段爭取來的讚助,萬一被歌迷知道了,他們會傷心的。”
她的歌迷大多是真正熱愛音樂、喜歡她樸實人設的年輕人,如果被歌迷知道她靠陪酒陪睡來獲得讚助和資源,後果不堪設想。
經紀人勸道:“你你出道也八年了,其他跟你同期的歌手,人家早就開世界巡演了,你到現在一個全國巡演還辦不成,你這才真的讓你的歌迷傷心呦……”
樂蔓不想聽,把電話掛了。
可當她要再次投入創作中,卻發現滿腦子都是這些糟心事兒,一點靈感都沒有,氣得將吉他摔到沙發上。
“叮咚”幾聲,開著微博頁麵的電腦連續發出一串通知聲。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坐到沙發上,拿起筆電點開微博粉絲群。
有一位鐵粉發了一張夜晚下的鳥巢照片:「楚甜今晚在工體開演唱會,咱們蔓蔓到時候去鳥巢開,氣死她!」
「不是吧?楚甜那唱功、那些口水歌能在工體開演唱會?上座率有一成沒?」
「哈哈,門票估計都是她金主爸爸叫人買的,我晚上從那兒路過,安檢門口連隊都不用排!肯定是沒人看啦!」
「蔓蔓第一場在鳥巢還是在工體?還是鳥巢吧?能坐下九萬人,我就怕到時候票出來我沒搶著,我家網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