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啟站在大廳門口,吹著冷風,心裏的寒意漸漸湧上心頭,田菲菲跟著小一離去的背影還在自己的眼前出現。
“爹地,媽咪,我跟朋友約好一起聚一聚,你們就先回去。”柳啟回過頭,微笑地看著正邁出大廳的柳應國和韓利亞。
柳應國淡淡地點了點頭,“早點回來,明天早上九點,公司要召開會議。”柳應國看柳啟的眼中一直含著讚賞的目光,說實話,當年柳啟執意要當醫生,為了這件事,差點跟他斷絕父子關係,而現在看到他在公司裏大展拳腳,心裏卻不禁得意起來。不管柳啟以前再怎麼叛逆,到最後,他還是肩負起他的重擔,完成他的使命。
“柳啟,少喝點酒,自己開車注意點。”韓利亞有點擔憂地看著柳啟,今晚柳啟看到田菲菲拋下他,獨自去找站在柱子後麵的那個男人的時候,柳啟臉上的失落,自己身為他的媽咪,怎麼會感受不到?就算柳啟掩飾的再好,就算隻是一瞬間的表情,還是被自己快速地抓住他心中的痛苦。如果當初,在田菲菲的爹地媽咪還在世的時候,就能將這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柳啟也不會離開家,更不會在國外那麼多年,現在更不會這麼痛苦。
柳啟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笑道,“我知道了,爹地媽咪,再見。”說完,大步向前麵的轎車走去。
哥哥醒來了嗎?怎麼辦,我現在要不要回家呢?媽咪會不會打死我?爹地,爹地會不會從此也不疼我了?哥哥,你會恨我一輩子嗎?小舞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喜歡佟宇軒,我隻是愛著他。哥哥,隻有我跟佟宇軒在一起,你才有機會跟田菲菲在一起啊。為什麼,你不幫我,為什麼你要保護她?哥哥,你說過,愛是付出,愛是祝福,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幽暗的角落裏,唐若舞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盯著麵前的小蠟燭發呆,今天晚上是田菲菲的生日,她醒來了嗎?唐若舞一想起唐奕奮不顧身地替田菲菲擋了那一刀,心裏就猶如刀割,多麼希望那一刀是割在自己的身上。媽咪也不會那麼生氣,肯定會心疼地看著我。唐若舞緩緩地伸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已經不腫了,但是心裏的傷痕卻是怎麼樣都擬補不了。
田菲菲,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你還輕易得到哥哥對你的愛,你不愛哥哥,為什麼要讓哥哥來救你?你明知道我下藥了,為什麼要喝下去?你在賭,是嗎?賭我會不會在最後一刻阻止你,不讓你喝下去?你錯了,你真的錯了,我那麼恨你,怎麼可能會阻止你呢?田菲菲,我唐若舞恨你,我恨你奪走所有關心我的人,對我的疼愛。
唐若舞猛地抓起麵前的紅酒,對著瓶口,開始猛喝起來,“咳咳。”
“喝酒也不等我一起來?”柳啟瞥了一眼趴在桌上咳個不停的唐若舞,拉開唐若舞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唐若舞抬起頭,看到柳啟來了,將手中緊握的紅酒放回桌上,臉上帶著一抹潮紅,“看到我哥了嗎?”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對田菲菲下手,我後悔讓田菲菲有機會打電話給你,否則,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田菲菲,而不是你。明年的今天就是田菲菲的祭日,而不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