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吳,全名叫吳傑,大算是個文化人,人家當初也在縣裏上過高中,他爹是黑石村最早一批下鄉的大學生還留在村裏當上了村支書,為人很正直,村裏人對他爹的評價都很好,可惜前幾年山體滑坡,因為親自幫幾戶人家搬運轉移物資,沒跑開被活埋了,據當時吳用鐵鍬去事故地點挖了整整一一宿,手都磨爛了,最後人還是沒有挖出來。
之後的幾年裏吳就過的十分慘淡,整日酗酒也不怎麼吃飯,大學也沒法再考了,日子是一過的比一差。
後來突然有一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從縣裏坐綠皮火車去外鄉找個老熟人,是誰他卻想不起來了。
這車開著開著忽然就停在了半路上,當時外麵烏漆嘛黑的,周圍沒有絲毫動靜,他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車廂內轉了一圈,發現車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焦急的下了車發現前麵是處山洞隧道,火車就停在了隧道前麵入口處,而這山洞上麵的峭壁上竟然支楞巴翹的立著許多墓碑,再一看才發現,整座山上都立著密密麻麻大大的墓碑,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這時遠處忽然有絲光亮,是從隧道裏照過來的,定睛一看是一名穿著巡檢製服的人正舉著手電往這邊走。
吳一看有人高興的不得了,趕忙上去打招呼,還問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離開這裏,順便發了發牢騷這火車質量怎麼這麼差勁,還有那缺德的開火車的發現車有問題居然自己跑路了,找都找不到。
那巡檢低著頭不話,大帽簷子遮住了他半邊臉,再加上周圍比較陰暗吳也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隻感覺這人有些熟悉。
這邊還在沒完沒了的著話,那人頓了一會終於開口了,他開車的沒有跑,吳問那他怎麼沒看見。
那人因為你就是那個開車的,吳頓時感覺有些好笑,他賭氣的問那為什麼我停下來了,不繼續開火車。
那巡檢忽然抬起頭憤怒的吼道,因為你還不夠歲數,沒到你來的時候,給我滾回去。
吳隻感覺霎時間旋地轉,雙眼發黑就暈了過去,臨閉眼前他發現那巡檢居然就是自己失蹤數年的老爹。
一睜眼,吳才發現自己還在家裏炕上躺著,周圍的酒瓶子堆了一地,而之前自己放在炕沿的煙灰缸不知道為什麼翻在了炕上,裏麵的煙頭散落了出來。
那個年代農村的炕上都是披了一層人造皮革,這煙頭遇到皮革和旁邊的被褥當時就冒煙了,要不是吳醒的早,不定整個屋子就得著火。
事後他把夢講給村裏老人聽,其中一位老頭就跟他,那是他爹托夢提醒吳。
那輛火車其實就是帶著吳的靈魂開往地府的,被他爹攔了下來,如果進了山洞的話,恐怕第二他就再也醒不來了。
吳聽後歎了口氣,決定以後不再頹廢下去,就利用家裏剩餘的財產承包了村裏後山腳下的一片樹林,開始雇人飼養林蛙,那林蛙油最近也算是熱手貨,沒兩年的光景,他就掙了筆錢。
這日子眼看一比一過的滋潤,吳就打算討個媳婦,由於父親給他留了窩,所以他也不需要再額外花錢蓋房子。
於是呼吳就又投資挖地窖用於飼養蜈蚣,主要銷售目標便是醫藥行業,另外餘下的錢就用來當彩禮。
別看他經曆過托夢這件事,可吳同誌卻是位崇尚馬克思主義,緊隨***腳步,不怕不信牛鬼蛇神的知識分子,也就是現代所指的無神論者。
可自從經曆了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最終還是徹底改變了吳的想法。
話這一年資金運作,人,工具,材料一應俱全,地窖就開始風風火火的挖了起來。
這次吳選擇的地點是位於村南邊的某塊荒地,這裏據是片不幹淨的地方,沒解放那會傳鬼子進村掃蕩過,而那片荒地就是日寇屠殺埋人的地方,村裏賣鋪張大娘的舅舅就是其中一位遇害者,據她描述,那片地方當時已經被血染的通紅,血腥味過了幾年才慢慢散掉,至於村裏的日寇卻在某突然莫名失蹤了,那時候張大娘還很,隻隱約間記得鬼子們似乎還在研究什麼東西抓苦力蓋建築,可眨眼功夫一宿過後就都不見了,包括被抓走的苦力,後來解放了,這片地也沒人敢用,就一直荒廢了下來。
由於這片地皮十分便宜,承包下來可以是近乎於免費,資金基本都用來走關係了,吳也覺得事情大多都是傳聞,況且過了這麼多年,地皮也不能總是荒廢著不是。
這日推土機帶著轟鳴聲開進了黑石村,孫林揉揉眼睛,看了眼還沒亮透溜的心裏暗罵吳這家夥趕工趕的比這村裏雞打的鳴都要早,還讓不讓人過活。
穿起衣服將昨晚的剩飯放在炕爐上熱了熱就胡亂對付一口,給院子裏的雞喂了點苞米渣又從庫房裏挪了點柴火到屋裏燒炕,這一忙活就過去了兩個多時。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孫林這才想起吳找他幫忙的事情,連忙找了件還算新的衣服披在身上就邁步出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