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作息時間還算夜晚,哪怕是空越來越亮顯現出蓬勃的朝氣,那也還是“夜晚”。該歇業休息的集市就是歇業,該回家睡覺的就是睡覺,該值夜班的也還是值夜班。
政府機關總是要有人看管門麵的。
有兩個人影摸黑靠了過來,鬼鬼祟祟怎麼都不像正經人,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看姿態是一醒一醉,一個左右觀瞧心翼翼,一個大步流星的往門裏邁,怎麼都是偷和醉鬼的組合。
門裏的警衛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看不到男的是因為藏的好,看不到女的是因為警衛在保持坐姿的前提下睡覺呢。
男人努力的想要把女人拖回陰影裏,奈何女人明顯力氣更大一些,負重前行愣是拍響了港口管理局的大門。
警衛被嚇醒了,“蹭”地一下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圍著腦袋一圈的四隻眼睛猛地一睜,前後左右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焦頭爛額,是露餡啦,趕緊跑吧,卻被女人一手拖住寸步難移,她還對著裏麵晃悠過來的警衛笑道:“愣著幹什麼,快開門!”
徹底被酒瘋女人給擊敗的男人手拍腦門歎息道:“哪有這樣偷東西的。”
正束手待擒等著警衛按響警報,卻隻見警衛神奇地畢恭畢敬把門打開,讓了進去。
“你會巫術?”男人問向女人。
“對。怕不怕?”女人戲謔著大搖大擺進去了。
“安老板,您要的東西就在門後。”眼前的警衛似乎一點也不困了,精神飽滿的樣子正表示那門就是他神誌清醒的情況下開的。
安老板便是安此時,隨行的男人則必然是莫胡了。
“把報酬給他,五個瓶蓋。”安此時交待了莫胡就往門裏去了。
“算我墊的。”對著仿佛沒聽見的安此時,莫胡提高了音量。
旁邊興奮地搓手手的警衛笑嘻嘻的等著莫胡掏錢。
翻了個白眼,莫胡一邊掏錢一邊詢問起來,“那裏麵什麼貨啊?”
“槍,從別的船隊扣下來的。”
“帝國扣得東西你也敢拿來倒賣?”
“不是帝國扣的,鄉老板囑托的,借帝國的名義而已。”警衛看著手上的錢諂媚道。
“不怕被發現咯?”
“這種落後的槍支,帝國看都不看一眼。再,咱是警衛,錄像掐就掐了。查不著。”
這算不上衣無縫的安排卻是極為巧妙,莫胡不禁誇獎了起來:“這麼熟練?沒少撈過吧?”著把好久沒抽的煙遞出去了一根。
“不能抽,煙頭、煙灰都能算物證。心駛得萬年船。”警衛嘻嘻一推,卻表現得很謹慎。
進去沒多久的安副隊長這會兒拎著兩個大提報出來了,莫胡也很識時務地幫著提動。
沒有多看警衛一眼,安此時就帶著莫胡趁著“深夜”回船去了。
“這是從哪兒劫下來的?”路上,莫胡問道。
“百特的東西。”
“百特船隊也在港口?”
“前後腳,我們剛來,他們就走了。”
“那你怎麼劫到貨的?”
“那個人又不是什麼正經警衛。他們老大知道怎麼賺錢。知道好多像我們和百特這樣敵對關係的,故意套了點東西來,每個港口都有這樣接頭的。”
“無本生意啊!什麼人這麼缺德?那他是不是也扣我們的東西然後去敲百特船隊?”莫胡感覺這人太會做生意了。
“有過,後來讓鄉船長擺平了。他們定了個協議,有什麼東西提前告訴我們,隻要挑中了,就定價去拿。”
“還算合理,也算是個生意形式了。”
“屁。五個瓶蓋買這兩提槍?那五個蓋子就算是路過給的保護費!我們每次到帝國的港口都會買東西!這些槍都是垃圾,按斤賣的。”安此時咒罵了起來。
“怎麼又成保護費了?不是你情我願的買賣嗎?”
“這個協議,跟誰都是這麼簽的。百特來了是買垃圾,我們來了也是買垃圾。而且走之前,我們還得留堆給他們,讓他們拿去以後賣給百特。”
“互換垃圾?他還在中間牟暴利?”
“對!”
“那他們還搞得那麼鬼鬼祟祟幹什麼?”莫胡感覺自己被耍了。那個警衛又是錄像又是證據搞得像真的似的,現在指不定在背後笑他蠢呢。
“那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
“這也算道上的規矩?”
“對!!”
“沒法治?”
“沒法治!!我們做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生意。”
安此時越越氣,越走越快,最後一甩手把自己抱著的那提“垃圾”丟給了莫胡,自己跑到六號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