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副隊長跟你形影不離。”
“那是工作。”
“一起吃飯呢?”
“老子付的錢!”莫胡想到錢就生氣,眼前這個還賴著賬呢,提餐廳又不得不想起那二十個瓶蓋來。
“那你哪來的錢?”
“船長賞的。”
“船長憑什麼給你三倍?”
“你繞圈呢?”莫胡覺得這個邏輯鬼才沒把真正的問題擺出來,在打太極。
“到底,在外麵人類是貴族。在船上也還是這樣的待遇,酒色財氣一樣沒少。”
莫胡知道他開始窮橫了,便擺手道:“算了,算了,這錢我不要了。”趕緊遠離這個撒潑打野的家夥。
轉身連門都沒出,隻聽那個人又陰陽怪氣起來。
“看看,人家貴族大氣,五個瓶蓋不要就不要,心裏看不起我們呢。”
莫胡聞知道這個人在是非,但是他就是覺得得回頭。
“你在胡攪蠻纏什麼?要錢你不給,不要又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對!就是對你有意見。”葛言“噌”地把臉湊了過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俯視道。
“有什麼意見?”
“你優待太多了。”
“那怎麼你才滿意?”
“別的不跟你計較,離安副隊長遠點。”
“就這?弄了半,吃飛醋呢。”莫胡嘲笑道。
“那是我的女人。”
聽這話,莫胡就知道這個葛言怕是跟以前見過的混混是一路貨色。路邊的逃課學生、城裏打工的青年,凡是不學好的都有這麼一出。巧了,這麼土的做派連劇裏都不演了,他們倒是玩的起勁。
什麼你的女人,當自己土皇帝呢?!
“傻玩意兒。”莫胡不屑道。
惹怒混混的下場,他當然知道,但是船員又不是流氓團夥,總不至於群毆吧?最多也是跟人家副隊長一對一的單挑。
然而,他錯了。
船上隻有下屬得聽隊長的規矩,沒有不能打人的規矩,何況人家一條船上的,“義”字當頭,兄弟一喝號,人就哄了上來。他隻有抱頭的份兒。
莫胡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頓打。挨打他也沒閑著,抱頭保命的時候依然不忘記觀察眾生百態。
那整齊劃一的起身,一呼百應的陣勢,很明顯,人家今就是找茬想打他呢。這是蓄意的,甚至他今進船的時候就已經擺好了“入甕”大陣。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流氓混混。
不過這幫孫子打的真特麼狠,腰上、腿側、前臉、後屁股,都是沒骨頭的地方。
挨打的被打多了,疼痛也就那樣了;打人的拳打腳踢,總有累的時候。一幹人揍了一通就把他摔出工作坊的門,回頭幹活去了。
裏麵充滿了歡聲笑語。
聽到動靜的輪休技師也紛紛站在外麵看熱鬧,可惜其中並沒有六隊長。
莫胡不反抗,也不咒罵,動手張嘴隻會引來再一輪的群毆。流氓的邏輯他還是懂的。當獄警前的學生時代,又不是沒見過先例。
他忍了,瘸瘸拐拐地摸向傳送陣。
圍觀的人裏有的表示同情,有的默不作聲,卻沒有人站出來他們的副隊長不對。當年圍觀時不懂的心境,現在全體味到了。
哪個種族文明發展到這個高度,都差不多。。
隻有一個人,在他摸向陣門的時候搭了把手——是給他刻身份碼的技師。
但也隻是搭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