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夏氏,本名夏靜,原是皇後紀雪瀅的貼身侍女,二人形影不離,性情相投,更是情同姐妹。
靜妃也人如其名,性情恬靜,溫柔賢淑,故皇帝為其宮殿賜名靜淑宮。
紀雪瀅,出自書香門第的紀氏一族,自幼飽讀詩書,才貌俱佳,為人也甚是謙和,不爭不搶,頗有母儀天下之風範。在其嫁入皇宮之時,夏靜以陪嫁侍女的身份,隨之嫁入皇宮。
早年間,皇後生下皇長子,不過令人惋惜的是,皇長子出生後不久,便不幸夭折。皇後紀氏深受打擊,鳳體每況愈下,經過太醫的幾番調理,終是未能痊愈。令人欣慰的是,三年後,皇後再次受孕,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生下了三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景王南安景。
本就體弱多病的紀雪瀅,經曆過大產之後未久,終是元氣耗盡,撒手人寰。臨別之際,她將貼身侍女夏靜托付於皇帝南昊,言明葬禮過後,務必要給她一個身份,並將三皇子交托由其撫養。
原來,紀雪瀅早就看出南昊對夏靜有意,隻是二人礙於她的關係,皆都隱忍著對彼此的感情。如今,她時日不多,自是希望她最親近的人都能有個好的歸宿。
成全是她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皇帝與皇後少年夫妻,恩愛非常,自是不忍拒絕她最後的請求。至此,夏氏一躍從宮女之身變成了尊貴的靜妃,一時間,引起了後宮眾人的嫉妒,暗諷有之,暗害有之,奈何夏氏隻一門心思細心照料剛出身不久的小皇子。
明槍暗箭在碰上她那溫吞不計的性子之後,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時日一久,眾人便也自覺無趣,皆沒了興致。
加之皇帝本就對其情深意切,如今如願以償地名正言順之後,更是護佑異常。所以,夏氏才能在當時的風口浪尖之上安全無虞地活了下來。
後宮之中,雖以貴妃為尊,但宮裏的老人都知道,靜妃娘娘雖地位不及柳貴妃,但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卻是除了那位故去的藍妃娘娘之外,誰都無法比擬的,這一點,從她能夠撫養三位皇子就能看出來了。
原來,除了三皇子南安景和她的親生兒子南雲昭之外,藍妃故去之後,皇帝將尚且年幼的南無歇也是交由其一同撫養的,從這一點便足可見皇帝對她的信任以及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南無歇和南雲昭來到靜淑宮之時,靜妃正觀摩著一幅女子畫像與身側的貼身丫鬟紫兒,細聲討論著什麼…
南雲昭先一步踏入了其孌殿,人未至,聲先聞:“母妃在看什麼?看得如此入神,竟連孩兒進了其孌殿,都不知曉。”
靜妃聞言,抬頭望過來,頓時喜上眉梢,將畫像丟給了紫兒,才慢慢起身向他走去。
還未及詢問他什麼,一眼便又看到了緊隨其後的南無歇,高興道:“無歇也來了?今日你們兄弟二人怎的一同過來了?可去見過你們父皇了?”
南雲昭上前一步扶著她,將她攙至榻上坐下,這才規規矩矩地同南無歇一同行禮道:“給母妃請安。”
“給靜妃娘娘請安。”
靜妃溫柔一笑,擺了擺手,“行了,都免禮吧!又沒有外人,紫兒,給烈王和昭王上茶。”
紫兒早已放下畫像,領了命奉茶去了。
靜妃示意二人就坐,“都坐吧!你們還沒說今日怎的一同過來了?”
南雲昭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和四哥剛從父皇那兒過來。”
南無歇也開口道:“本王已回京數日,一直不得閑,理應早點來向靜妃娘娘請安才是。”
靜妃畢竟是撫養他長大之人,也甚是了解他的性情,除了無奈,隻剩心疼。
“你這孩子,跟雲昭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你們兄弟三人,自幼都是在本宮膝下長大,唯獨你性子孤僻清冷,本宮每每除了心疼,也別無他法。不過好在,你即將娶妻生子,隻希望這未來的烈王妃能夠捂熱你的冷性冷情,也讓你能夠活得恣意瀟灑一些。這南陵的重擔又豈能讓你一人承擔,你父皇也是個不知道心疼人的,本宮可不能任由他們這般折騰於你。”
“母妃,我才是你親兒子,你光關心四哥,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我呀!”被無視的南雲昭逮著機會就撒嬌賣乖。
靜妃被他滑稽的模樣逗得噗嗤一笑,“這京都城裏還有誰能活得比你瀟灑自在的嗎?你哪裏還有需要我心疼的地方!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沒有娶正妃的打算,也該納一位側妃先。本宮老了,管不動你了,總要找個合適的人管管你才是。”
南雲昭立馬舉手投降,“您跟四哥繼續聊,我絕不多言了。”
靜妃丟給他一個沒好氣的眼神後,再次看向了南無歇,“聽說你母親給你選的烈王妃是永寧侯府的玉和郡主?我雖沒見過,但依侯爺和夫人的性情才學,教出來的女兒定是不差的,這身份與你倒也門當戶對。昨兒個百花會,她也來了吧?你們…見過了吧?可曾交流?言談舉止可還端莊得體?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滿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