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其中的金符,皇帝在其手心艱難地寫下一字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辛玦起身,道了聲‘告辭’,這才和暝月兩人再次回到了靜淑宮,而後才出了宮牆。
南雲昭一直在安全屋等著他們,看到他們回來,忙起身迎了上去。
“父皇怎麼樣了?”
暝月沒有說話,直接越過他坐在了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辛玦見此,回應道:“毒已入五髒六腑,難以回天,在陛下的授意下,我給他服用了百解丸,接下來的三天,他會與常人無異,三日之後,便是油盡燈枯之時。”
南雲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是讓你去救他的,不是讓你去索命的,你為什麼要給他吃那個什麼、什麼百解丸啊?”
辛玦依舊耐著性子解釋道:“陛下的毒已無解,即便不吃百解丸,他也撐不過數日,服了百解丸,他至少有三天清醒的時間,他需要這些時間以作安排,你明白嗎?!”
他不想明白,他隻知道,他的父皇就快要離開他了…
三日後的大殿上,南安景手持金符率五百親衛軍一路殺進,南莫璃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三弟這是打算逼宮嗎?”
南安景從容應答:“想要逼宮的難道不是二哥嗎?”
南莫璃嗤笑:“三弟此話何意?你帶人殺進政和殿,卻說本王犯上作亂,是何道理?”
“二哥幽禁父皇,掌控朝政,鏟除異己,不是犯上作亂是什麼?”
南莫璃依舊淡定,“三弟此話可有憑證?幽禁父皇,罪及當誅,本王不敢冒領。父皇龍體欠安,臥床休養,太醫院可作證明。本王不過是臨危受命,代掌監國,不得好不說,竟還要受此誣蔑,著實寒心。”
“二哥巧舌如簧的能力又見長,是否誣蔑,不如讓父皇親自說與眾臣聽。”
話音落,大殿之側,南雲昭攙扶著皇帝徐徐而至。皇帝依舊孱弱,步履蹣跚。
眾臣見之,紛紛跪拜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莫璃稍一錯愕,也當即跪了下來。
“眾卿平身。”皇帝靠坐在龍椅上,聲音微弱。
眾人起身侍立一旁,皇帝上朝卻不見了總管太監。
“朕在位三十餘載,自問殫精極慮,不敢懈怠,於社稷、子民皆無愧,沒想到人至暮年,最失敗的卻是父親一職。”
眾人緘默…
“璃王德行有虧,朕之過也,今覺神思迷惘,力有不逮,敢不盡心竭力。景王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這突如其來的傳位戲,看得眾臣麵麵相覷,忙俯地叩拜。
新皇即位,璃王被押入獄,作為新皇登基的大禮,獄中的人為其奉上了一張人皮麵具。
此時,北疆的戰火依舊燃燒著,一輛馬車自京城,往北而上…
新的朝代又會有怎樣新的故事呢…